不过片刻，又将目光投向了斜对面正坐着的江存颜。
只见她低眸轻抿着茶水，看上去温顺极了。
温顺？
见了鬼了。
那她今天遇到那个高冷御姐是谁？
难道只是和江存颜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喻明诗此刻明白，江存颜肯定不是她能碰的人。
按照卫晚晚现在对江存颜的态度，肯定不会愿意让她和江存颜接触。
并且肯定还会更加肯定她的姬达不准。
喻明诗二十多年的自信，在卫晚晚身上多次动摇。
第一次是想撩卫晚晚，结果被拒绝，还态度强硬地说她是直女。
第二次是她反驳卫晚晚说她是直女的话。
第三次……
直到现在，又在江存颜身上栽了。
喻明诗决定再看仔细些。
于是接下来的用餐时间，卫晚晚和江存颜都能够感觉到喻明诗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她们身上。
喻明诗感觉自己在这餐桌上，又好像没有在。
两人的话题虽然偶尔也会带上她，但是喻明诗却觉得自己分外多余。
她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滚出去。
喻明诗自省着。
渐渐地，喻明诗明白了这样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因为卫晚晚和江存颜自带氛围，好像一个保护圈，将外人自动隔绝在外。
喻明诗：“……”
还有江存颜看卫晚晚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
喻明诗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自己判断的没有错。
于是，没过一会儿，喻明诗从纸盒中拿了一张纸出来，轻轻地叫了卫晚晚一声。
卫晚晚收回了落在江存颜身上的目光，望向突然叫她的喻明诗：“怎么……”
了字还没说完，就见喻明诗俯身向她靠了过来，她嘴角处感受到餐巾纸的擦拭感。
还有喻明诗略带温柔的责怪声。
“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吃得嘴角都是。”
卫晚晚：“……”
她愣了一下，想知道喻明诗这是在演哪出。
但是她的怔愣，在江存颜看来又是另一种意思。
看向喻明诗的眼神不由得冷了一些。
“姐姐。”
听到江存颜的呼喊声，卫晚晚还没有回答喻明诗的话，就侧了侧脸看向江存颜。
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
就见江存颜突然凑近了些，卫晚晚感受到自己嘴角有湿纸巾的香气。
还有……属于江存颜的栀子花香气。
好香。
江存颜垂着眸，眼睫又长又卷，动作温柔细致，仿佛在对待心爱的宝贝一样。
卫晚晚心尖猛地跳了一下。
喻明诗就这么站着，抱着手，眼神有些玩味。
啧，这占有欲。
她可看见了方才江存颜看她时的眼神。
冷冷的，没什么温度。
和在卫晚晚眼前展现的乖巧性格完全不同。
这才像刚刚冷着声拒绝她的人嘛。
用完餐之后，卫晚晚去前台收银处结账。
座位上只剩下了江存颜和喻明诗。
喻明诗玩味地看着眼前神情突然变冷下来的江存颜。
“不装了？”
江存颜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干嘛？”
喻明诗笑：“我想追你，可惜你不给追。”
江存颜听完她的话毫无波动，目光看向正在收银处排着队的卫晚晚。
“我说，你想对□□嘛。”江存颜看向她。
喻明诗被人这么瞧着心里多少页起了几分逆反心情。
“哦，晚晚啊，我在追她，”喻明诗不怕死地挑衅她，“我觉得，我胜算比你大，她对你啊就是对妹妹的感情。”
江存颜眼神愈发冷了。
但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喻明诗是在用激将法。
“不然呢？”
“什么？”
“不是对妹妹应该对什么？”
喻明诗原以为江存颜会憋不住，暴露心思，但是没想到她会顺着自己的话坦然认下。
看上去还并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真是她猜错了？
“她既然把你当朋友，你就不该把心思打在她身上，”江存颜淡淡道，“不然，有些禽兽不如了。”
喻明诗：“……”
这两人是和禽兽过不去么？
方才卫晚晚也说了同样的话来否决了她的猜测。
现在江存颜也这么说。
难道她真的猜错了？
或许江存颜是察觉到她的取向，担心她对卫晚晚下手，所以刚刚才故意这样？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想通之后，喻明诗靠着座椅，懒洋洋道：“那是以前的事儿，现在我和晚晚就是好朋友。”
“不过……”
喻明诗又突然直直地望向江存颜，勾着唇轻笑：“不过嘛，我对你倒是挺感兴趣，要不要考虑交个女朋友？”
江存颜喝了口茶，未语。
正好瞧见卫晚晚走了回来，脸上瞬间换了副表情，和卫晚晚道：
“姐姐，你朋友是什么意思啊？”
卫晚晚还正准备问江存颜，怎么她朋友买单的时候怎么帮她的单也买了。
听见江存颜的话也将这事儿搁置了下来，先回答了江存颜的问题。
“怎么了？”卫晚晚将目光看向喻明诗。
后者一脸无语，这是学过川剧变脸么？
还是说翻脸还翻书还快。
她已经猜到江存颜要对卫晚晚说什么了。
“你对颜颜做了什么？”卫晚晚突然想起来刚刚喻明诗就想搭讪江存颜，于是神情不好了起来，和喻明诗道：“明诗，我们是朋友，她是我妹妹，四舍五入不就是你妹妹么？你还能对自己妹妹下手么？”
喻明诗：“……”
她没有哪一刻觉得，有人的四舍五入法会用得这么……令人难以反驳。
反观被护在身后的江存颜，目光挑衅地看向她。
喻明诗：“……”
算了，就当她今天的一见钟情喂了狗吧。
这两人直接锁死算了。
喻明诗叹了口气：“好的，妹妹。”
卫晚晚这才放下了心。
又想起江存颜朋友付的钱。
三人一起出餐厅的路上，卫晚晚一边问江存颜，她朋友为什么会帮她们付钱。
方涓会结账在江存颜的预料之中，只安抚卫晚晚说，这钱她到时候会给。
卫晚晚这才放下心，还将钱转给江存颜。
“我送你回家？”喻明诗问道。
卫晚晚刚想说好。
就听见江存颜道：“姐姐，天快黑了，好想看看凉城河的夜景啊。”
于是话还没出口，又转了个弯和喻明诗道：“明诗你先回去吧，我和颜颜逛会凉城河。”
然后还和喻明诗说了声拜拜后就和江存颜离开了。
被抛弃的喻明诗：“？”
难道不能问一下她想不想一起么？
好在喻明诗也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
目送着两人离开后，喻明诗才发动车子离开。
凉城河河提旁的柳树上正挂着红色灯笼，河中央有一条长廊，夏季时候人们都喜欢在这里乘凉。
但这会儿冬末春初，上面就过于冷了，没什么人愿意上去。
河提旁的小路上有一些小商贩，有卖衣裙的也有卖首饰的还有很多其他用品。
卫晚晚随意瞧了一眼。
这时她的耳畔，传来江存颜的声音：
“在姐姐心里，颜颜能够排第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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