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欧尔的话宛若惊雷。

林伶脑中灵光一闪,她拿过周欧尔的筷子,试探性夹了一次青笋炒肉。

她将肉放在周欧尔的碗里,再将筷子递给周欧尔:“你挑你碗里的试试?”

“有什么区别吗?”周欧尔有些疑惑地伸出筷子,“卧槽!挑起来了!”

林伶的表情有些诡异:“看来你只能吃我递给你的东西。”

她同情地看向周欧尔:“身为一只鬼,却还要经历饥饿,这是什么人间疾苦,没我你岂不是得直接二次死亡?”

“......做鬼原来这么惨的吗?”周欧尔挠了挠头,“诶,不对啊,我虽然失忆了,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还没死呢,我怎么就变鬼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伶耸了耸肩,她转身去厨房拿了双公筷,“我用这双筷子给你夹菜。”

“谢了,我的衣食父母。”周欧尔满脸热切,林伶甚至感觉自己看见了对方身后正在疯狂摇晃的狗尾巴。

她强制自己移开眼睛,猛地给周欧尔夹了一大筷子菜,又狠狠给他挖了一大碗米饭。

“够了够了,吃不下这么多。”周欧尔在一旁大呼小叫。

“吃不完就硬吃。”林伶将碗往周欧尔怀里一塞,瞪了他一眼,“不准浪费。”

“哦......”周欧尔委屈兮兮地抱住碗。

见对方身后的尾巴肉眼可见地耷拉了下去。

林伶满意地点点头,

这下自己绝对能专心吃晚饭了。

是夜。

远离城市的乡村已经彻底陷入了沉睡,只剩下连绵不绝的蛙声与蝉鸣相互伴奏。

夏日特有的清凉在整个乡间弥漫。

林伶在睡梦中打了个冷战,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凭着身体本能捞起头侧的遥控器调高温度。

然而,室内的温度还在继续下降,床头柜上的水杯肉眼可见地结了一层冰雾。

林伶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凝成白雾,她打了个哆嗦,从梦中惊醒。

“怎么今晚这么冷?”她搓了搓手臂,哈出一口热气,扭身去打开床头灯。

她半起身越过床头的水杯,一只手突兀地提前林伶一步将床头灯打开。

林伶:“?”什么玩意?

她顿了顿,迟疑地看向自己身前的水杯。

一只被水泡得泛白起皱的手从水杯内探出,非常有礼貌地朝林伶挥了挥手。

林伶惊得一掌将水杯扫倒,在床上连退好几步:“卧槽!什么东西?!”

水顺着水杯倾倒的方向,流了床头柜一桌子,在桌面上积起一小摊水渍。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水中凭空传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吓你的。”

没等林伶反应,一双手臂便从水渍中缓慢探出,它摸索着抓住桌沿,似乎正想努力出来。

林伶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自己身上更冷了。

她深吸一口寒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个被长发遮住脸的红衣女子缓慢地从水渍中探出头。

“!!”

红衣,长发披脸,这形象,这气质,厉鬼没跑了。

林伶这下瞌睡全没了,出于现代人的习惯,她一把抓住手机,脑子开始疯狂运转。

网上遇上鬼是怎么做的来着?

画符?放大悲咒?撒丫子逃跑?

林伶盯着那团水渍,红衣女鬼的行动十分迟缓,一边扭曲着身体,手脚宛若废弃的机器一般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慢慢从水中爬出。

因为行动实在过慢,还没有完全从水中出来。

不管了!

还是先擦水再说!

林伶一咬牙,手脚飞快地唰唰抽了两张纸巾。

心相图的纸巾,国产老字号,质地柔软,吸水性极强,两张纸哗哗放下去,瞬间便将床头柜的水吸得精光。

下一秒,才刚刚探出一半的红衣女鬼半个身子卡在床头柜桌面上,因为猝不及防被卡住通道的缘故,红衣女鬼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床头柜上,床头柜被撞得移动了位置,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刺啦声。

红衣女鬼只得用力撑在桌面上努力扯着身体企图爬出。

动弹不得的红衣女鬼:“......”

完全没意料到的林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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