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果,有些出乎意料。按照卦象上的解说,周如兰和方竹两个人都平安无事,而且——”
“而且什么?”周晓月焦急的问道。
“而且他们两个人就在此地!”
李望舒说完这句话,周晓月愣住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先是环顾了四周,然后对着李望舒说道:
“姑娘,这不可能啊,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把这个地方都找遍了,就连石头底下我都翻过了,除了两个行礼,这里什么都没有!”
李望舒自己对这个结果也很吃惊。
卦象上说周如兰和方竹就在此地,可是李望舒刚刚用自己的真气探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这里确确实实只有自己和周晓月两个人,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的气息。
但是这卦象——
对了!
李望舒曾经想起了自己三百年前下山云游的时候,曾经看见过一个邪修施过一种很是奇怪的法术——
遮眼术。
遮眼术是一种很是诡异的法术,被施了这种法术的人,会在被施术的期间看不到施术者不想让他看到的人。
有点类似于民间传说中的鬼遮眼,但是要比这种术还要复杂一些,因为这种术不但可以决定被施术者可以看到或者是看不到什么人,也可以决定被施术者看到的是什么景象。
遮眼术这种术法的威力很大,要求自然也不会少。
不但要求施术者要比被施术者修为高深,更要要求施术者不能距离被施术者太远。
若是太远,则会有很大的可能被中了此术的人挣脱或者是反噬。
如果李望舒中了遮掩术的话——
那是谁有这个机会给李望舒下这个咒术,那又是谁一直在李望舒的身边,不曾离开。
李望舒看向自己身边的周晓月,心中有了计较。
李望舒的脸上的不动声色,她淡淡的开口:“那便是我算错了,我的功力不够,需要休养。”
周晓月听到李望舒这样说,立即用焦急的语气对着李望舒说道:‘姑娘,我知道这样是有点为难你了,但是我家的兰儿才那么小,您看您能不能再试一下?”
李望舒看到周晓月这样求她 ,面上一派不忍。
她告诉周晓月,这占卜之术十分消耗修行之人的真气,尤其是占卜的东西越珍贵,占卜的事情越复杂,真气的消耗也就越快。
李望舒刚刚已经连着占卜了两场,已经损耗了很多的真气。
李望舒很是遗憾的对着周晓月说道:“夫人,我现在实在是无法支撑下去了,要不我再休息一下,然后再占卜如何?”
周晓月底下头,一双眼睛都沉浸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她的目光。
李望舒还要开口,这次却是周晓月先开口说话:
“姑娘,你真的真气真的不够支撑你再一次卜卦了吗?”
李望舒无奈苦涩一笑,然后点点头。
“我再休息一下,说不定——”
“不必了——”
周晓月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漠又冰冷,带着一种莫名的残忍味道。
李望舒被这个生硬的声音刺激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看向自己对面的周晓月。
此时的周晓月似乎什么都没变,还是那一身浆洗的发白的衣服,还是那幅落魄农妇的打扮。
但是又有什么东西彻底发生了改变——
比如周晓月的气质。
刚刚还是普通甚至有些懦弱的女子忽然间气势一变,身上的杀伐之气就像是一柄染血的锋利尖刀。
李望舒都可以感觉的到从周晓月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种对于杀戮的渴望。
“你——”
周子舒对面的周晓月桀桀的笑了起来,她的嘴唇开始裂开,一直裂到耳根,原本平整的牙齿正在用一种可怕的速度向外长,变得又尖又长,最长的几颗牙甚至都越过了脸颊,想到了快到眼睛的部位。
而与此同时,周晓月周深的皮肤变得又青又白,像是从棺材里面倒出来的尸体。
不过片刻,眼前的周晓月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变得就像是无名村那些虫僵一样,此时的周晓月。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的吼叫,然后伏地身体,后退一蹬,猛然向李望舒冲过来。
李望舒正要躲开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动不了。
李望舒仔细感觉,可以感觉到有人在抓着自己的脚,可是李望舒看不到他。
又是遮掩术吗?
眼看着那周晓月长着血盆大口向自己咬过来,李望舒心中一横,正准备拿出妖单和这个虫僵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一把带着青光的灵剑从周晓月的后心传入,前身穿出,然后堪堪停在离李望舒心口出不过一拳远的地方。
伴随着灵剑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清俊的身影和动听的声音:
“妖孽,休得猖狂!”
身为锦鲤妖的李望舒虽然明白对方不是在说自己,但是——
莫名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来人是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长身玉立,芝兰玉树,眉眼深邃,他用好看的眸子担忧的看着李望舒:
“姑娘,可是受了伤?”
李望舒还没有回答,就看这个男人面部一下子痛苦的扭曲然后双眼一翻,但在了地上。
李望舒低头看去,发现刚刚被灵剑穿心而过的周晓月并没有完全死去,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到道士的脚下,然后狠狠的咬了道士一口。
看着被尸毒侵蚀的脸色都变青的年轻道士,李望舒叹了一口气,用自己从九耀生得到的那个精力充沛的玉佩给道士输送灵气,她一遍救治道士一边叹息:
“我说你看上去仙风道骨的样子,怎么连补刀都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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