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在周晓雨的处处紧逼下,秀娘居然向她表白了。
秀娘对着周晓雨说从周晓雨救了她的那一个晚上就爱上了周晓雨。
周晓雨又能如何,人无法摆脱七情六欲,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表白,周晓雨如何能拒绝,如何能够舍得拒绝呢?
于是从说破这层窗户纸到在一起,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周晓雨还偷偷攒着钱,想要给绣娘一个真正的婚礼。
可是从来美梦容易醒,周晓雨被制成炉鼎后伤了身体的根本,再加上后来的炼、毒和生产,这些事掏空了周晓雨的身体。
周晓雨的钱还没有攒够,就撒手离去,留下了还什么事情都不懂的玉娘给秀娘抚养。
周晓雨临终之时,握住秀娘的手用尽力气说道:“我真后悔没有早点娶你,若是有来生,我一定托生成男子,堂堂正正娶你为妻!”
周晓雨说完这句话就去了,留下秀娘一个人泣不成声。
自从周晓雨离去之后,秀娘就用尽自己所有的精力抚养周晓雨的孩子玉娘长大。
孩子长到五岁的时候,秀娘节衣缩食的攒钱,把玉娘送进了学堂。
结果不到半天,玉娘哭着回来,因为学堂里的孩子都说玉娘说没有爹的野孩子,还打她。
没有办法,秀娘只能带着玉娘休学,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逐渐成了秀娘心中的一个执念。
在反反复复的思考之下,秀娘决定带着玉娘认祖归宗!
秀娘一路千里迢迢的来到了无名村,找到了周晓雨的哥哥,将整件事情和周晓雨的哥哥说了。
周晓雨的哥哥听了之后很为自己的妹妹难过,但是他坚决不肯承认玉娘是自己妹妹的孩子,更别说是认秀娘作为自己妹妹的媳妇。
他对着玉娘母女说,“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妹妹有一个同为女子的爱人,自己的妹妹去世了,那么她的过往也就烟消云散,那些过去,就别揪着不放了,你还年轻,早点嫁人吧,至于这个孩子,你要是有去处就送人,没有我就养着。”
秀娘哪里会同意这样的安排,在她的心里,她已经嫁给了周晓雨,那么她就是周晓雨的媳妇,玉娘的另一个母亲,她坚决的表示,自己会一直等到周家愿意接纳她的一天!
结果还没有等到那一天,秀娘就撒手人寰了。
……
听到周如兰这样说,玉娘不可置信的问周如兰,“兰儿,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如兰眼角湿润,语气颤抖的说道:“你娘亲第一次来我家拜访的时候,我就在门外偷听,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你娘亲说的。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想告诉你,但是每次看见你的脸我都无法开口。”
周如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父亲一生最大的饮恨之处,就是我的姑姑和秀娘的这段恋情,所以她从小就教导我以此为戒,绝对,绝对不能像自己的姑姑一样,爱上不该爱的人。
可是我注定要让父亲失望了,因为我的身边有了你。”
听到周如兰这样说,玉娘立即激动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我不能辜负我父亲的期望。
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的父亲察觉到了你我之间的感情,就提前找我谈话,告诉我如果不了断这份感情,就会杀了你以正门楣,我没办法才,才——”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我根本没有机会,况且我宁愿你恨我,也不希望你去恨我的父亲!”
玉娘听到周如兰说到这里,在也说不出什么,她紧紧的抱住周如兰,眼角落下泪来。
周如兰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紧紧的皱着眉头,表情看上去很是痛苦。
李望舒想要出声询问,这个时候周如兰却俏皮的冲着李望舒眨眨眼,示意李望舒不要声张。
周如兰放缓自己的语调,尽量不要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我也曾隐晦的表现过我爱你,你还记得你给我秀绣过一条手帕,手帕上有一句诗——愿得一人心。
那个时候我故意装作不知道这句诗的意思,也躲过了听你的解释,但是我在晚上偷偷把这句诗的下一句秀出来了。”周如兰说到这里笑了一下,鲜血从她的嘴里面流出来。
玉娘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不对,她把周如兰从自己的怀抱中分开,发现周如兰面色青紫,嘴唇白菜,已是将死之相。
“兰儿,你怎么会——”
周如兰费力的把自己怀中的手帕塞到了玉娘手里,“你藏起来的那些邪修的典籍,我也偷偷看过,我知道一个人把自己变成虫僵可以获得无穷无尽的法力和寿命,但是灵魂也会因此受到诅咒,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我从村子外面第一次看到那些虫僵,就知道是你,我知道人到虫僵的过程没有办法逆转,却可以有人代替你受这份苦楚。
所以我和苦海城主做了交易,让我的灵魂代你痛苦,这些幻境里的时光,是我祈求城主给我最后的仁慈,所以你不要怪任何人,也不要再和神仙姐姐她们作对——”
周如兰说道这里,又呕出了一口血。
玉娘哭着帮周如兰擦去,然后说:“兰儿,你不要再说了,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周如兰摇摇头,“没用的,玉娘,我其实在你被选中当河神的那天就决定和你同死,这些时光算是我偷来的,我无憾了。玉娘,保重——”
周如兰彻底没了生息,她的手臂轻轻垂下,在玉娘痛哭失声中,周如兰的身体化成一道光芒,附在了玉娘的身上,玉娘身上那些伤痕都消失了,皮肤犹如凝脂一般光滑。
玉娘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红色帕子,上面用两种绣法绣出了缠绵悱恻的文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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