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棉坚持出院回到学校上课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
四天里,她得知了一个重大消息,花瑜因为打架斗殴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的意思是,让花瑜转学,文科班已经容不下他。经过父母的再三恳求,花瑜最终被调进了艺术班,每年要多补交七万学费。
早晨,花棉正背着书包手里拿着单词本边背边缓缓上楼梯,还没上课。
依稀听见前方台阶处,有人窃窃私语:“你知道校草和职高的人打架的事吗?我们学校有个高二女生转学了,校草也转到去艺术班。打架这事都闹到了校长办公室,教务处已经通告批评,估计下个礼拜升旗的时候全校都能知道了。”
“这个校草是惹祸上身,他当初要不那么滥情,没收那个女生的东西,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原来长得帅也容易栽跟头!”
“成绩那么差,脾气臭,转到艺术班也一样没前途。”
“听说他睡过很多女的,每周都有新的床.伴,还有一个那什么的大群……”
“咦,真的想不通那些女的,就因为他长得帅就跟他上.床也不怕得病哈哈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纷纷,隐晦地笑出声。
花棉听见她们的对话,蹙着眉,脸气得憋红,她攥紧手里的单词本,朝楼下大喊了一句:“老师您来得好早!”
楼上那两个女生就跟见到猫似的跑了。
恶意揣测,子虚乌有!
花棉都能听见的一些流言蜚语,花瑜也肯定能从其他人耳朵里听见。那他该有多难受?
一连两节课花棉都心不在焉的。
大课间的时候,花棉想去找花瑜,却临时被数学课代表张帆叫住,“那个,刘老师找你有事,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花棉点点头。
刘老师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四十来岁,人挺温和,长得胖胖的,戴着一副眼镜,手里拿着冒烟的保温杯,小口小口地琢着。此时他正盯着花棉。小女孩文文静静敲门进办公室。
“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刘老师点头,推了推眼镜,皱眉看着手里拿着的卷子道,“你这个数学成绩下降的有点多啊,好多道题结果都没有算对。”
“还有你今天上课的状态也不好。”
……
花棉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打铃快要上下一节课了。
中午,花棉坐在教室里把做错的数学卷子和数学练习题,重新再订正、整理了一遍。直到快到下午才去找花瑜。
她寻着班级牌一路找,终于在一楼的边上找到了艺术班。
宜岚中学每个年级都有一个艺术班和一个体育班。艺术班的男生女生颜值普遍高于年级整体,她们善于护肤化妆,打扮得光鲜亮丽。
省重点中学宜岚中学其他班级同学羡慕她们的同时又藏着从根骨里带出来的看不起。
高二的艺术班里,有专门学美术的,也有专门学舞蹈、表演类的,都在为来年的艺考做准备。
当然还有什么都不想干纯混日子类的。
花瑜现在就属于后者。
他坐在墙挂电视机的底下,全班的最偏僻的位置。课桌上一本书都没有。
他的胳膊撑在桌面上,短袖下面是缠着纱布的胳膊,他背靠着墙面,脚架在一个多余的空凳子上,闭着眼睛浑身散发一股浓烈的颓丧气。
此时距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大概半个小时,教室里除了他没有任何人。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花棉到他面前,闻到了他身上的烟酒味。明明他的伤还没好。
“什么怎么办?”花瑜睁开眼,有些不耐烦。
“你将来想做什么?”花棉也觉得自己不适合来和他谈这些。她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在哪里,会做什么。印象中她只知道,无论想做什么都要先读好书。
现在无法避免已经到这个糟糕局面,她不说,花瑜又不听父母劝,难道就让他这样颓废下去?
“关你什么事,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花瑜烦躁,又闭上了眼睛。
花棉看着他,静默不语。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很大,但你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那些人不痛不痒,跟你无关,你要振作起来。”
“你能不能别跟爸妈似的动不动就长篇大论啊?”花瑜像吃了火药,“你能不能别打扰我睡觉啊?你很烦你知道吗?”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很难受。但你现在最要做的不是颓废,而是为自己努力一把,证明自己,万一一切都变得美好了呢?你看易铭,他唱歌那么好听,无论在哪,不都被很多人看见发现了吗?”
花棉提起“易铭”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从住院到迄今已经四天没有见到他了,很怀念他的歌,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厉害?他唱歌那么好听,他怎么不去当歌手呢?还不是在广场上给人卖唱!”花瑜戏谑道:“你该不是早恋喜欢上了他吧?你看看你自己不都堕落了吗?”
花棉没想到他浑身带刺这么扎人,“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说话的!”
“什么说话的,这明明都是事实啊。”花瑜无所谓耸耸肩。
花棉突然很想给他一巴掌抽醒他。“你这样顽固执拗,将来伤害的只是你自己,如果你现在不努力,没有人会尊重你。所有人都能像上次那个职高的混混一样打你,你也还不了手!”
花棉走出班级,她要和花瑜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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