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兄弟,我燕会给王爷办事,大伙莫不拼了命地鞠躬尽瘁,不能有一点闪失,我们两个出来久了,得回去覆命,就说郎兄弟要花些时日考虑,这样如何?”这样当然好,两边都有台阶可下,傅英朱言下之意,郎平不得再去老王爷贲仪处行事,其实秦卯事已了,也没这个必要,于是目送傅英朱与田谅离开。
当晚把獐子送到秦卯家,果然桑枝说了,有个人问她怎会写字,她还得意地把名字写给他看,郎平心中苦笑。这回不会再有人来割去一半的獐子,太虎眼中崇拜,五人热闹地好吃一顿。
饭后郎平告辞,一近山边的小屋,郎平不觉愣了,那个破烂的茅草屋子已烧成一团灰了,余烟还在冒着,只要再来一场好雨,这里就从来没有一间屋子站过。
也是,本来这里就不是郎平的地方,沈贵的话其实没错,这整座山都是王爷的,他不落户,又非燕会之人,凭什么占人家的地方?附近蛙鸣哇哇,象是在笑,郎平摸摸鼻子,好,瓦窑沟的燕会,你们得罪我了。
郎平没把茅草屋没了的事跟秦卯一家人提,只说要到处去走走看看,还跟桑枝与太虎约定,一定带好玩的东西回来给他俩看。
前脚出秦卯家,郎平后脚就潜到刘王爷东厢处,伏在屋顶,一探燕会的景况。此时青丝祭最后一次请命已行过了,过世的刘老王爷确定不要葬在土里,要歇在天棺之中,如此就要劳燕会三个月后来移棺,郎平听得人来人往的议论,还是不明白天棺之意。
这日燕会巫头在东厢外念了好久的咒,又绕着一个桌子舞,进进退退,时醒时昏,这样好久,才从地抓一把土撒在桌,做完又舞,舞完又把桌的土拂到地,如此反覆到天暗,郎平拼着耐性,跟它耗,待夜色满了,燕会之人才入东厢,郎平听到家人言语,这道“留连”已行了三天,明还要继续。
这就为难,也不知这个穿着奇怪道服的婆子要这样闹多久,好在以前在大河铭坛看白马师叔行大河祭也是又长又闷,郎平有这个性子。
隔日中午巫头终于有了进展,只见她反覆把土撒在桌,拂去,又撒,又拂掉,这样不知过了几遍,终于可以了。
巫头一声长呼,判官就来,瞪着桌的土又唸咒,郎平猜他念的是一篇文章,只是腔调怪异,完全听不懂。不懂无妨,非燕会的人不会有人懂的,就见判官跟场中最老的大老头低声言语,大老头点头,才唤家人去请刘老爷。
刘老爷来了,直接进了东厢停棺处,几个儿子跟着,燕会大老头带着另六个“扶持”,缓缓把刘老王爷的棺木扛起,送到屋外,王爷也做了扶棺的样子。
屋外巫头已候多时,一见众人便舞,口中念的又是另一种咒,待大老头率众人把棺木在地停好,巫头已绕着棺木舞了三圈。
众人摒息以待,终于巫头念完,再由大老头念祭文,这祭文就短,待他一停,就让王爷把棺的木榫放松,木榫有四个,另三个就由燕会的扶持代劳,然后,大老头掀开棺盖,刘老王爷的身子就见了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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