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请求。”
医疗机器人应声取出绷带和止血药物。
冰冷的机械肢体还是无法处理好包扎力道。皮开肉绽的伤口处又被锐利的机械臂反复刮擦,尽管封巡凛面不改色,谢彻行还是有些看不下去,拿过了机器人手里的绷带。
他的动作尽量小心又轻柔,低声道:“本事真大,竟然能忍这么久。”
受这么重的伤,还能跟他在床上对峙那么久。
谢彻行屈着腿半蹲,垂着脸帮封巡凛血肉模糊的小腿上药。
他还没来得及系好的睡袍垂落在地板上,雪白的后颈毫无防备的暴露在Alpha眼前。封巡凛的目光肆无忌惮,盯得他本就难耐的腺体更为空虚。
谢彻行绑好绷带后,便听封巡凛哑声道:“交给医疗机器人就行。”
他起身,拢好睡袍,“有事敲我的门,就在隔壁。”
封巡凛没应他这句,倒是轻轻扬了下颌,点了一下,示意着医疗机器人:“我的味道可能让你不舒服,记得找它拿点抑制剂。”
血液中含有高浓度的信息素。就算是正常Alpha浑身是血的对抗,也会被对方的气味排斥得想吐。
谢彻行应了声,又看了封巡凛一眼。对方正慢条斯理处理着绷带上渗出的新鲜血液,像是早已习以为常一般。
他忽然不知道是该庆幸那样近距离的试探,对方还是没有发现他并不是Alpha,还是该倒霉七八年没翻过车的Omega发情期,竟然就被对方轻易勾得失去理智。
回了房间,谢彻行又打了管抑制剂。
此时灌注进去的抑制剂倒更像是一种马后炮似的欲盖弥彰。腺体处的异感仿佛爆炸的□□,瞬间引燃了他的四肢骸骨、直至每一个细胞。
谢彻行又冲了把冷水澡,发泄了几次。刚换下的睡袍上还沾有Alpha零星的血迹。
他伸手挑起衣物,将干涸的那片深红色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
很浓郁的,烟草的气味。
像是微辛的薄荷片在阳光下烤得燃灼。并不甜,带着股刺撩的野蛮与霸道,占据着他整个嗅觉神经。
这是封巡凛的味道。
.
隔天早上,谢彻行还是强撑着不适,早起上班了。
餐厅内,谢远山与封巡凛已经端坐着开始用餐了。
“怎么精神这么差?”
谢远山看了眼谢彻行,对方肤色本就白得过分,眼睑下一片淡淡的乌青分外明显。而谢彻行下意识将目光转向另一边,似乎还以为父亲在询问封巡凛。
封巡凛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昨天夜里触目惊心的伤口在衣物整饬的掩盖下,毫无端倪。他捻着小勺搅拌着咖啡,右脸上的血痕已经愈合了不少。
意识到父亲是在跟自己对话,谢彻行才淡淡道:“昨晚没睡好。”
“庄园里真有野猫?”
谢远山难得开了次玩笑,话语里尽是揶揄,“你大哥今早倒是又伤着脸了。”
封巡凛抬眼,“无妨。一两天就能愈合完全了。”
Alpha的自愈能力远比普通Beta及Omega要强大很多。谢彻行看了眼神情淡漠的封巡凛,又想到昨天夜里莫名其妙的勾引与相处,脸皮陡然薄了起来。
他垂着脸切着吐司,照例关切道:“兄长要多多注意。”
用完早餐后,谢远山又悠哉悠哉去庭院里逗鸟了。临走前,还特意叮嘱他们两人要同进同出,不能给媒体任何捕风捉影的机会。
谢彻行心下叹气。他与封巡凛确实不大对付,两人分别多年不常见面,本就兄弟感情淡薄,更别说前两天他处于发情期,甚至对着对方起了逾越的心思。
何况封巡凛深不可测。两次的接触下,说不定已经对他Alpha的性别有了些怀疑。早上下楼的时候,谢彻行足足用了一整罐A型喷雾剂来掩盖气味,还临时注射了一管抑制剂以防万一。
面对强势顶级的Alpha,Omega总是情难自已。
两人一同下去取驱动。
谢彻行的目光在对方灰绿色的空轨驱动上停留了一瞬,才拉开了他的驱动控制门。面上仍是淡笑着告别道:“可惜了,跟兄长不是同一轨道。”
他的驱动是一辆深黑色的陆轨驱动。
驾驶空轨驱动需一定的身体素质要求,其条件几乎与机甲驱动兵一般严格。谢彻行有轻微的恐高症状,无法长时间驾驶空轨,所以多数时间都是选择陆轨出行。
封巡凛却没怎么在意,慢条斯理拍了拍车身道:“我送你。”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谢彻行一愣:“公司跟军事基地是两个方向,送就不必了。”
Alpha看他的眼神带些戏谑又挑衅般的探究,半晌,才慢悠悠道:“这是父亲的指令。”
——“父亲的指令”。
这话倒是耳熟。他昨晚便是这么问封巡凛的。
被反将一军有些不爽。还未应答,他便又听对方补充道:“我有话要问你,关于你身上的Omega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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