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极了,那是孤的母亲留给孤的,说是要传给未来的儿媳。”这话是谢梵瞎编的,他知道玉坠在叶微手里,故意这么说的。
叶微:“……”
“原来……那么重要啊,想必殿下丢了一定很着急。”突然觉得玉坠烫手起来了,下次还是趁机还回去吧。
“是很着急,没了玉坠,将来娶妻时送给妻子的信物就没了。”谢梵慢悠悠道,“这丢的可不是一个玉坠,是媳妇。”
叶微:“……”他真想现在就把东西扔到谢梵脸上。
“既然没什么事,在下就先告辞了,殿下请便。”他这就回去把玉坠找出来。
谢梵点头,还不忘补了一句:“叶公子要是找到了,一定要跟孤说一声。”
“会的。”叶微只想快步逃离这里,转身就走。
因此也没看到谢梵意味深长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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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叶微派沈茂曾经的书童去打听庄献的消息,书童一直心向叶微,对沈茂那些以庄献为首狐朋狗友嗤之以鼻。
他在前面心满意足看完大戏,回去给叶微绘声绘色地描述:“您是没看到那场面有多热闹,江总管把庄献做的事、说的话一五一十描述出来,当然他隐去了公子您的名字。庆国公被庄献一个小辈打脸,还是在这种日子,丢的那是全府的脸面,差点气晕过去。庄大人也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气得当场给了他几巴掌,不停给庆国公赔罪,说是回去后就家法伺候,一定让庄献给庆国公府一个交代。”
“还有在场的宾客们,表面上都在劝阻,实际上耳朵支得一个比一个高,这种京城难得一见的笑话,还是沈庄两大高门,谁不愿意听,都等着回去给家里人讲呢。”
“接下来一段时日,这事怕是要沦为权贵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书童说得很激动,叶微也被他感染了,淡淡一笑,满室生辉。
书童犹豫:“就是有一点不好,公子您也被牵扯进去了,恐怕对以后的名声不好。”
“我一个男子,要名声作甚,”叶微语气不冷不热,“难不成还要靠名声再嫁去世家贵族?”
书童挠挠头:“也是。”
书童下去后,叶微找到了从谢梵那里顺来的玉坠,在阳光下通体碧绿,好看极了。
他以前没有仔细观察,现在看来,整个玉坠确实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雕刻的人技术极好,上面每根羽毛都清晰可见,小巧精致。
看起来就像一只展翅飞翔的青鸟。
“……”等等,青鸟?
叶微凝眉,应该是巧合吧,天下的鸟那么多,雕刻的玉又恰好是青色的,所以看起来像青鸟。
但与青鸾阁的青鸟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他把玉坠握在手里,等着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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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微醒来后,躺在床上沉思,这次他连迷药从哪里来都不知道,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困,再一睁眼又是一片黑。
他被送到谢梵床上了。
每晚把他“绑”来之人的技术越来越好了,手段也越发高超。
还好,玉坠还在,趁谢梵还没进来,他悄悄把玉坠藏到枕头下,手伸到一半被人握住了。
是谢梵。
原来他一直都在,只是没出声。
“这是什么?”谢梵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咦,这不是我的东西,怎么在夫人那里?”
如此一来,两人的身份算是心照不宣了。叶微顿时明白,白天那会儿谢梵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透露身份。
他知道玉坠在自己身上,白天又当着他的面说找玉坠,要是叶微本就不知道晚上与他同床共枕的人是谁,经谢梵这一番操作,也就知道他身份了。
谢梵不打算瞒下去了,他想光明正大。
也是,他是太子,想要什么得不到?可能会因为一时兴趣偷情,但不可能永远偷偷摸摸,故意暗示自己真实身份只是第一步。
可惜,叶微不想顺着他的脚步走,更不想他们的关系见光。
他轻飘飘说:“是我那天从你身上拽下来的,不小心带走了,现在物归原主。”
“既然夫人捡到了,那就送给夫人吧,这玉坠跟夫人很配。”
“不用了,”叶微淡淡拒绝,“这东西不适合我。”
被拒绝了谢梵也没生气,一笑置之:“不要便不要,改天送夫人更好的。”
叶微沉默以对。
谢梵把玩着叶微一缕乌发,神情自若:“夫人猜到我是谁了吗?”
叶微若无其事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谢梵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神含笑,只是凑近了就会发现,笑意未达眼底。
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加重,扯疼了叶微,发出一声闷哼,谢梵听见声音,这才意识到他还拉着对方头发,连忙轻轻松手。
“夫人是真没猜到,还是猜到了,却不肯说?”他问。
“重要吗?”白天叶微也问了这个问题。
谢梵闭眼,一字一句道:“重要极了,这可关乎到我未来的媳妇。”
叶微只回答了一句话:“我是沈茂的未亡人。”沈茂是块好砖,哪里有用哪里搬。
两人关系的开始本就不正当,他至今还不知道自己被送到谢梵床上,是底下人自作主张还是谢梵的暗示。让他得手也不过因为曾经的恩情,换了别人,早就被叶微一刀了结了。
开始便是谎瞒与欺骗,还能希冀有个好结局?
他想,要是三年前,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他遇见谢梵,一定会对他一见钟情,谁让谢梵长了一张他很喜欢的脸。
说不定他还会试着去追对方,与之培养感情。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做一切情人会做的事,无关身份与地位。无论结局好坏,他总是有勇气去尝试。
但现在,他不想跟谢梵纠缠在一起,不只是谢梵,还有那些世家贵族,他只想有多远走多远。
最好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
所以,他不会承认自己知道谢梵身份,但只有这样,才能将错就错。
即使两人心知肚明。
“叶微,”这次谢梵没有调笑般叫他夫人,语气低沉,“沈茂死了,现在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的,是我;亲吻你的,是我;与你欢好的,也是我。”
“你看清楚了。”
他伸出手,解开叶微的眼纱。
眼纱下,叶微闭着眼,不为所动。
谢梵自嘲一笑,束手无策,他奈何不了叶微,但又不太甘心,于是他把手放在叶微紧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蹭着他的手心。
他吻了上去。
叶微觉得这不像亲吻,更像一场厮杀、报复与征服,或者说……放纵。他感受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已被咬破,血腥的味道在嘴里弥漫。
他先惊讶,再反抗,最后回应这个吻。
心跳声砰砰加快。
他承认,他心甘情愿沉迷于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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