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簪子是自己赏给宛盈的话就再也说不得了。

谢曼吟不甘心如此简单被拿捏,出言道:“这相同的首饰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说是你的首饰?”

大概是她语气中太过强烈的情绪被凌佩瑜感知到了,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郑重的看着晏老爷。

晏宗育被谢曼吟脱口而出的质问搞得头大,说道:“这有你什么事,你在阴阳怪气个什么劲。”

她闻言委屈道:“老爷,怎么说这宛盈也是我房里的下人,闹出这种事还不兴我问个清楚吗?”

晏老爷重新直视凌佩瑜,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得到晏老爷的授意,凌佩瑜开始解释起来,她向众人展示了一下这种支簪子,然后才缓缓开口:“这种样式是儿媳在闽南地带居住时,向当地的匠人请教制作的,但就这种样式和工艺,儿媳敢打包票,目前京中还没有一家铺子能够仿造,同样也没有一家铺子售卖过。”

就像她当初知道时芙一定会联想到她身上一样,就是这种绝对才是凌佩瑜的底气。

晏宗育闻言皱了皱眉,他不懂这些女子的东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玩意儿会在京城都找不出一件相似的来。不过凌佩瑜没有理由陷害一个丫鬟,所以她说的话,晏宗育还是信的。

见晏老爷心中已经动摇,凌佩瑜还不甘示弱不紧不慢的又点上了一把火:“不过这东西虽然是儿媳的,可自儿媳入府以来,这永和院也没有发生任何鸡鸣狗盗的事,也没有任何东西有过遗失。”

她话音刚落,谢曼吟就预感不妙,凌佩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东西是她的可她又没丢过东西。

凌佩瑜看着谢曼吟惊疑不定的脸,淡淡的吐出了一句出乎众人意料的话:“若是说还有哪里能找得到儿媳的首饰,那就只有蒋管家负责的库房里有了。”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还是绕到了蒋福的身上。

晏宗育听出了凌佩瑜的意思顿时怒不可遏,谢曼吟却是吓得浑身冷汗。

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出戏都是为了对付她。

谢曼吟想她就说翠荷一个小丫头哪见过什么银丝,还说得头头是道,描述得分毫不差,摆明了是有人给自己设套,原来这一切都是凌佩瑜搞的鬼,就是想借簪子的名头告发她和蒋福挪用她嫁妆的事。

这女人就是在报复她之前要给司礼纳妾的事,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之前装得楚楚可怜,如今给她来这一手,等这次平息以后,看她怎么对付凌佩瑜。

谢曼吟看着凌佩瑜的眼神就差不能扑上去把她生吞活剥了,在这样的眼神中凌佩瑜还是显得泰然自若,丝毫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其实放在衣袖中的手已经在用力掐着手帕来回挼搓。

就在这时,蒋福被下人们带了回来,看着这局面也知道不妙,赶紧上前跪倒请安。

“蒋福给老爷夫人,少夫人们请安。”

他来之前还特地换了一身衣物,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毕竟出门找他的下人们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不敢阻拦他。

只是他刚跪在翠荷的身边就被她闻见了一股酒臭味,翠荷忍耐片刻并未出声。

蒋福抬头看见晏老爷难看的脸色也一头雾水,余光还瞟见谢曼吟在给自己使眼色,看来今日注定不能善了了。

晏宗育让旁观的侍从当着蒋福的面重新给他说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等他复述完后又说:“蒋福,你在府里当差也有些年头了,今日你若是解释不清楚这簪子的来历,不要怪老爷我不念旧情。”

蒋福听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这事情已经被别人扒得差不多了,就只等他回来认罪了。可若正是他的手笔还则罢了,这簪子他是一眼都没见过,哪来的来历可说啊。

此时他又想起谢曼吟给自己使的眼色,估摸着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可如今若是胡乱攀咬,且不说老爷信不信,连累了晏夫人可就真的没人给他开罪了。

他盘算好了,一咬牙一跺脚打算自己扛下,不过这也得有个说法,否则一出差错就会被扭送到官府。

蒋福不愧是在晏府做了多年管家的人,脑子就是转得快,一转眼就想到了法子。

“请老爷责罚,之前奴才在库房附近捡到了这支簪子,因为样式简朴就以为是哪个丫鬟遗失之物,心中起了歹心就没寻找失主。”

蒋福言语之中满是懊悔恳切:“奴才一直爱慕夫人身边的宛盈,所以才借故将簪子送给了她,宛盈对此毫不知情,也仅是为了接受奴才的爱慕才收下了那支簪子,想来是下人们搬运陪嫁之时恰巧遗落,叫奴才捡到,奴才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做担保,奴才实在不知这簪子的价值,也决然不知这是大少夫人的财物。”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啊老爷,请老爷责罚。”

宛盈听到蒋福在那里胡言乱语,一时气上心头,明明是夫人赏赐之物怎么就变成了她与蒋福的定情信物,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要生吃这个哑巴亏?

她刚准备上前一步揭穿蒋福的谎话,就被站在谢曼吟身边的嬷嬷拽住了胳膊,转头望去,谢曼吟用十分恐怖的眼神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一时间,她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已经付之东流,她注定是要和蒋福扯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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