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给看呀?”不死心。

水明庭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好啦,我不看啦。”席如织像个赌气的孩子。

“殿下怎知今日会有人行刺?”居然还能提前安排了人手,哪里得来的消息?水明庭都不知道,这个丫头有点能耐。

“不知道。”席如织还在赌气,也不看水明庭,就是噘着嘴,仿佛在说“生气呢,快来哄我”。

水明庭失笑,怎么说呢,席如织有时候太孩子气了,让她不知道这孩子是真的还是装的。

“不知道?”

席如织撇撇嘴,“你和母后都说外面危险,我要出宫当然要布置人手了,我才不会像明姐姐你似的,随便找个平民马车就上,万一真有个什么,对方可以说只是弄错了马车,连刺杀的罪名都能摆脱。”

她学的是刑狱,这种事连想都不用想,是本能反应。一听说水明庭出宫还没有动用皇后仪仗,她就预感要出事。总说她不注意个人安危,明姐姐也没注意呀。

“是本宫的错?”这个疑问的口气就很妙了。

席如织噘着嘴,不情不愿,“不是。明姐姐久居后宫,哪里会想到这么多。不过……”她拉着水明庭的手,“你以后出宫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啊。”好歹自己比较专业。

“好。”

所有的委屈和怒意都被这一个“好”字浇了下去。席如织将头靠在水明庭的肩上,“姐姐,你保护我,我也会保护你的。”

水明庭轻轻环抱住席如织。

是啊,彼此保护,也……彼此温暖。

过了一会儿,席如织都快在水明庭的怀里睡着了,感觉自己被推开,她睁开眼仰起头。

水明庭的声音温柔如水,“殿下明日还要早朝听政,早点回吧。”看席如织还要说话,她抬手掩口,打了个哈欠,“本宫也要休息了。”

席如织不说话,起身下床才想起来正事,低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圆盒,瓷的。“这是我从飞叶津带回来的药膏,消肿化瘀有奇效。”她将圆盒塞进水明庭的手里,“明姐姐要用好不好?”

“好。”水明庭很郑重地答应,“本宫会用的,殿下回去吧。”

“好吧,明姐姐好梦。”席如织怕耽误水明庭休息,忙不迭跑了。

水明庭将小圆盒放到枕边,又看了眼躺在盒子里的夜明珠,无奈地盖上盒子,收在了床头的柜子里,下次殿下来还是要找的。

席如织回到婉怡宫,躺在床上依旧想着背后的主使者会是谁。按理说她是临时决定出宫,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是怎么能安排好人手半路截杀的?会是齐王吗?齐王在宫里的内应?可是齐王又怎么知道她会出宫呢?

想来想去,她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不对!她出宫之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动作部署。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群人的目标根本不是她,而是水明庭!

太后让水明庭去给苗氏贺寿是前几天决定的,水明庭不用皇家仪仗也是早就打过招呼的。这样对方就有足够的时间部署。

今天如果不是她怕出意外提早安排了鸽子楼的人埋伏,只凭她一己之力,逃跑应该没问题,但是能不能护下水明庭就很难说了。如果没有她呢?水明庭必死无疑。

有人要杀她的明姐姐,席如织突然担心起来。更要命的是,她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水明庭其实也有和席如织一样的判断。她不知道那群刺客背后的主使来自宫里,但她和席如织的思路差不多。席如织临时出宫,应该不是刺客的目标,齐王显然更不是,刺客瞄准的是她的马车,那么真正要杀的人就是她。

同样的问题摆在眼前:谁要杀她呢?

和她有联系的无非是宫里和水家。宫里会有谁?太后?不可能。如果太后主使,必然不可能对席如织动手。宫里的几个妃嫔虽然脾气各异,但是她死了对这几个女人有什么好处呢?一个先皇后的位置,没人愿意去要。

水家吗?水家杀了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她已经是先皇后了,领着管理后宫的职责,又让出了皇后的凤位,怎么看都没有威胁。在她认为,水家也没有理由要杀死自己。

那还有谁呢?齐王?不像。

这件事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儿,这宫里宫外,不只有人想要席如织的命,也有人想要她的命。

翌日早朝,席如织昨夜睡得晚,睡得还不怎么踏实,所以今天早朝上没什么精神。不过她在书院里仪态规矩学得好,没精神也不会让旁人看出来,只是脑子转得慢一点。

原本以为还是大臣们日常吵架,没想到上报了一件大事,让没精神的席如织瞬间精神起来。

北方忻州、越州两州上报,凌烟河秋汛溃堤,两州几成泽国,急需朝廷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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