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力气变小,恨不得将他当场手撕。
咬牙小声怒骂:“——你他妈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项天歌骂完,见曲项脸上又挂了彩。之前好不容易长好的额头,这时不知撞上了哪儿,又破了个口子,鼻血长流。
项天歌晕血,登时有些恶心。但是,他对自己最满意的部分就是脸,毕竟他是靠脸直播吸引韭菜的。眼见脸上破相,项天歌心痛得不行。只得忍着恶心,伸手替曲项捂伤口。
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心疼,“混账!竟然下手这么狠!……”
项天河正站在一旁。他眼睁睁看到“曲项”一脸慌张地跑下楼,笔直地奔向“项天歌”,接着又一脸心痛地抱住那个人,还摸他的脸!
——整个过程中,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项天歌一手护着曲项,另一只手握成拳对准项天河,怒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哥。你他妈敢打他,真以为我没办法收拾你?”
从小到大,项天河跟他哥打架,从来没有打赢过。但最近两次,他神奇地打赢了。不得不承认,他心中十分得意,还有许多快意。
但见“曲项”这样,项天河脸上的得意神色一消而散。
接着,项天河那张一向冷静的、面无表情的脸,现出了惶恐、不解和痛苦。他指着地上躺着的曲项,“这个人自私、小气,鼠目寸光。沽名钓誉,一事无成。明明占尽了最好的资源,却挥霍无度,把一手好牌打成稀烂。你就为了这么个孬种,要跟我分手?”
项天歌被彻底激怒了,抱着曲项的手都在发抖,“孬种?他比你强一万倍!”
项天河扬眉道:“他比我强,强在哪里?是强在直播,还是强在净值回撤?”
项天歌双拳紧握,“你等着。总有一天金戈成长的净值会回来的。”
项天河冷笑道:“好啊,六百万基民翘首以盼。”
项天歌不愿继续争论,扶起曲项,便往回走。项天河上走过去拦上她,“你把话说清楚。”
项天歌:“还不够清楚吗?我已经说了!分手了!”
曲项被打得奄奄一息,这时回光返照般精神一振,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能分手,她是爱你的!”
旁边的吃瓜群众,被这一波三折的剧情,惊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金戈基金研究部的小实习生,跟金戈成长的基金经理,还有天合基金的副董事长,同时搅在了一块儿?
两位同出本源的大boss,为这么个小实习生,不惜在众目睽睽下大打出手??
最奇葩的是,项天歌经理被他弟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打完以后,他还替那个小实习生求情,让他们不要分手?
围观群众都一脸困惑。
项天歌将曲项推到闸机里侧,接着回转身,对项天河一字一句道:“我跟你分手了——你现在听清楚了吗?以后有多远滚多远,不许再打项天歌,也不许再纠缠我。”
有片刻,项天河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的眼中泛起血色。
“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如果是因为之前我不肯带你见家长,我已经道歉了,并且我也答应了,会对你开诚布公,带你去见我家人……”
项天歌不由得一声冷笑,“家人?”她回手指着曲项,“你家人不就在这儿吗?”
项天河的神色变得极其冷漠,“他不是我家人。”
项天歌一愣。
项天河说:“曲项,你听着。如果项天歌告诉了你什么事,那一定只是他的片面之辞。真正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听我亲口说。”
项天歌怒不可遏,“亲口听你说?听你说什么?说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杂种?听你说自己拿了项家,吃了项家一辈子,结果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玩消失?还是听你说你抢了你哥的直博机会,一年不到直接退学,现在又故意在他的评论区抹黑,说他创业失败说他吃回扣弄得全网皆知,然后在直播的时候看他笑话,看他沦为全世界的笑柄?”
项天河脸色铁青,“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项天歌问:“那你敢说,你没抢他的直博名额?还是,在评论区散布谣言的事,跟天合基金没有一点关系?”
项天河面无表情道:“公司公关部门有什么动作,我确实不了解。我会去跟他们确认,如果确实是本公司所为,我会公开道歉并给予经济赔偿。”
项天歌疲惫摆手,“免了。你走吧。这笑话已经够大的了。”回身便往闸机里侧走。
项天河一把抓住项天歌的衣袖。
“曲项,”项天河的眼眶变得有些湿润,“那年股灾,我赔到给人下跪。我坚持不下去,想要结束一切的时候,是你救了我。是你把我从那个冰冷的刮着风的天台,带回到地面来。你那时跟我说的话,我到现在也没有忘记。你跟我说,就算摔落谷底,那也没什么,山峰有山峰的风景,山谷也有山谷的风景啊。你跟我说,‘如果你向往山峰,我就跟你一起攀登。如果你坠落谷底,你就陪我一起,沿着山谷里的小溪,看山谷里的风景。’在我一贫如洗的时候,你跟我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放弃我。现在我终于从谷底爬出来了,你反而要离开我了吗?你当初说的那些话,难道都不算话了吗?”
曲项在炸鸡后面哭了,“算数的!算数的!”
项天歌对曲项说:“你闭嘴!”
接着转向项天河,“老子没工夫管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老子自己的烦心事都管不完。识相的赶紧滚,再不滚我就叫保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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