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笑一声,声音飘然:“不能的。”
她不应他的要求,却要靠近他。
一双玉臂环上他的脖颈,娇声软软的说着话。
晏行陵垂下眼,待要看看她还要作何。
她不肯露真容,却还想着与他行敦伦之事。
他打算的好,要在她难耐之时将她推开,可是后来却发现,身体好像越加烦热,她越不肯掀开帷帽,他越想一探究竟,想要撕开她这层碍眼的密纱,好让她容颜完完全全暴露在眼底。
晏行陵醒了,醒的一身狼狈。
脸色不由绷起,他现在心情很差。
声音极冷:“李怀德,备水!”
李怀德一个激灵,被皇上的怒喝声惊醒,连忙打起精神去想皇上刚刚吩咐的事,哦,对对对,皇上让他备水。
赶忙吩咐人去备好热水,脚不沾地的忙活起来,好不容易皇上进了汤池,他候在外面,还有些晃神,皇上怎的就要备水了?
睡前不是才沐过浴?
不是还与从前一样,未召人侍候?
越往下想,李怀德瞌睡都给惊没了,皇上这是许久没碰女人,想了?
可不对啊,他是当今天子,大壅朝的主人,更是这皇城的至高者,若真想要人侍寝,说一声儿不知有多少人前仆后继想进宫来,何至于委屈自个儿,到这会儿来折腾的叫水。
他想不明白,但作为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能坐到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他比别人更能体会圣心。
眼见皇上沐浴出来,李怀德小心建议:“陛下,不若召了人来伺候?”
晏行陵眼刀子射过去,他本就不想再想起那事,偏他还要多嘴再提,叫他再次忆起,冷声道:“出去站着,罚一个时辰。”
李怀德苦涩应声:“喏。”
他这是什么命哟。
都到这个份上了,皇上怎还不愿要人来伺候侍寝。先帝专宠太后娘娘之前,好歹还有后宫的诸多娘娘们,到了陛下这,竟是像足了先帝后半生,半点不恋男女之事。
要是他还有那玩意儿,真来了兴,是绝计不会委屈自个儿的。
他老老实实的到外面站着,瞧着头顶上的大月亮,忍不住叹一声,陛下也太冷情了些。
“李公公,您喝不喝水?”有小太监瞧他站着,过来问候。
李怀德叹气摆手:“不用,陛下罚我站着呢。”
还在受罚,他哪里敢喝水吃茶点,回头皇上知道了,怕是要罚得更重。
寝殿里的晏行陵哪有心思管他,目光微冷的看着那幅画,他觉得,就是这东西惹得他做了那劳什子的梦。
旖梦,他不是没梦到过,但也只年少无知之时梦过一回,今夜这是第二回,梦的还是一个遮遮掩掩死活不肯给他看的。
眼眸露出些危险,执起画轴一端,另一头越加靠近烛火,在画纸将要触到火焰之时,晏行陵冷哼,将画轴甩开。
他倒要看看,这东西放着,他还会不会再做那梦!
这幅画就这么随手被他丟掷在一边,等清晨穿好龙袍要去上朝时,他要踏出的脚步止住,朝李怀德丢下一句:“那幅画,别动。”
李怀德满头雾水,陛下说的是哪幅?
很快反应过来,是昨日陛下亲手拿回来的那幅吧?
忙朝寝殿里的宫女吩咐,嘱咐她们千万别乱动,回头吃罪,可没人能救得了她们。
宫女们诚惶诚恐,之后打扫寝殿之时俱是格外的小心,生怕给哪样重要的东西移了位,回头会吃挂落。
等瞧见那幅被丢掷在矮几上的画,略带好奇的打量,画被卷得很紧,瞧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
只是……怎么好像有一端给熏黄了?
开始只是好奇,转而惊恐,这画被熏黄的那部分很小,只米粒大小,若不细看,真发现不了。
正因如此,宫女才害怕,若是皇上以为这画是完好的,回头回来发现画端染了瑕疵,会不会以为是她们胆大包天动了手脚?
越想越心惊,脸都吓白了。
因着这事,一整日都心神不宁的,等陛下晌午回来,这股害怕更是到了极点,小宫女苦着脸,她觉得她的日子可能要到头了。
她等啊等,始终没有等到皇上的责罚,心里生出一点庆幸,或许,皇上没瞧见瑕疵?
晏行陵瞧见了,一回来就看见了。
但他没在意,昨夜他几乎要将这画给烧了,如今只是熏黄了一小点而已。
他看一眼,就将这画彻底压了箱底。
看着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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