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这决定,但此时萧长临还不知道,也发自内心的给凌荣送去了祝福,陪他在那喝酒。

两人原本还黯然神伤,王皇后此时还火上浇油了一番,兴许是看到别人都快要抱孙子了,她也急得慌。就算此时还在宴会,竟也出口直接问裴锦衣和萧长临:“明年太子也该想想纳个侧妃了,锦衣你为男子之身,你自是知道的。”

“臣妾知道。”裴锦衣应答的快,但面上的表情在萧长临看起来肯定是不情不愿。

一旁太子的内心在挣扎。

前不久才刚得了准许,才刚刚与锦衣约定好一生都要钟情于他,如今反悔他肯定是觉得自己辜负了。罢了,眼下那些话在父皇母后面前不能说,还是回去再哄一哄吧。

他无奈的转过头,裴锦衣也在听着王皇后说教。

王皇后还是安抚了他几句,好像还在给他做心理疏导:“你虽是男子,但也要懂得日后为一宫之主的气量。自古君王身边就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的,太子对你有情,也不会辜负你。打理好六宫,就算那些女子争风吃醋,却是不敢与你作对的。你的身份如今有目共睹,对皇室有功,长临他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但娶妻纳妾也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身为太子,自然是要为皇室开枝散叶。”

话里话外,就是说他不能小心眼,也不能阻止太子日后会纳妾一事。

大约是知道皇室子嗣薄弱的原因,如今王皇后定是铁了心要萧长临多多纳妾,日后再也不用面临如今北越皇室的苦楚。可到底萧长临心中也有不悦,只是一直隐忍着没有直说。

晚宴上,面对王皇后的说教裴锦衣自个是不能说不的,他只能被迫全程听着这几人分享经验,交流如何育人的话语。

终于,最后子时皇后与皇帝才摆驾回宫,萧长临这才带着裴锦衣一同起轿走了。虽坐在一个位置,但裴锦衣始终不说一句话,好像闷闷不乐。

他垂眸望着窗外,一旁萧长临酒有些上头,但也保持清醒。

萧长临试探性的伸出手碰了碰他,颤问道:“锦衣,你生气了么?”

“没有。”他叹了口气,裴锦衣有些无奈,“我哪有资格生气,我管不到太子的事。”

萧长临其实自己不敢做出保证,他也学不会什么迷惑裴锦衣一时。日后的事情说不准,他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自己一意孤行也不是办法。

但裴锦衣也没有那么的执拗,他好像放松了条件,回头望着萧长临:“殿下只需答应我,永远站在我这边就足够了。”

“好。”萧长临答应的毫不犹豫。

回了东宫,裴锦衣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他虽是沉默,但之后去了床铺上也照常等着萧长临。太子此时有些忐忑,动作便慢了些,那张俊脸有些怯意。

虽是重新上了床,但吹灭烛火间,萧长临发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的可怕。

快到了一种心慌的地步。

他怕自己辜负了裴锦衣,面对他,心里又愧疚又歉意。

可是愧疚要如何说起呢?原本就是因自保才与他入了东宫,为何此时,萧长临自己先觉得亏欠了呢?好像这样的美人,无论是在南凌皇宫,还是在北越皇宫,都逃不过同样的命运。

原以为……两人总要有些不同的。

萧长临不想做公仪肃,他那亡夫,怎么能和自己比较。

躺到床铺前,萧长临都想不明白。他想闭上眼睛,此时室内一片寂静,昏黑的房间内什么都看不见。而卧房外,隐隐还有烟花的声音。这个年夜,还在继续。

萧长临出神间,胸口忽然被人趴了上来。

他刹那间睁开双眼,裴锦衣长长的发丝垂落在他胸前,那人黑夜里的容颜看不真切,但萧长临知道……应该是极美的。

裴锦衣望着他说道:“殿下,我喜欢你对我好的样子。”

此时,萧长临没有应答。

裴锦衣说着说着,手指轻柔的扒开了萧长临的衣服,动作间,话语还在继续:“我不能保证以后,但只要此时,殿下心里想的是我,那就足够了。”

话毕,萧长临终于是忍受不住,伸出手猛地抓住了对方作乱的手腕:“锦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裴锦衣忽然笑了,浅浅的一声。

萧长临眼眸变暗,再问了一次:“若你想好了,以后可就是真正成为孤的人了,生死与孤绑定,你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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