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刚才若没沈仙君相助,咱们早被鬼君喷了毒血吧?”持剑少年又道。
那胖子被怼得红了脸,大喊:“钟玄南,你别太过分!”
钟玄南银簪白衣,是标准的世家公子装扮,青玉剑身刻满繁复的上古符文,一看就十分贵重。
钟玄南也不理那胖子,提剑自顾自向西侧走去,而白笙仙君仍站在东侧山峰。
“钟玄南你干什么去?”那胖子跑过来追问。
钟玄南梗着脖子:“道谢。”
“你疯了?”那胖子喊着:“你娘早早给白笙仙君递了信,只待法会时公布你是白笙的弟子了!白笙仙君受伤你不去问候,去找那个人做什么?别白白被污了清誉!”
钟玄南挑眉:“救命之恩,不应感谢?”
何况……
他远远地望了一眼白笙的位置:“我的师尊,要强,要有修为,而非华而不实之人。”
*
竹林小院。
沈怀君手扶床榻,感到胸口一阵憋闷,不多时,一口猩甜的血涌上喉头,他想以修为强压,忽而身体脱力,他经不住身体的挫伤,鲜血喷出,染红了半面白纱帐。
他修长的手指攥紧了纱帐,躯体却不受控制的向下滑落,意识模糊之际,他喃喃着。
“砚……寒。”
隔壁房间,墨砚寒小心翼翼将白瓷罐放进包袱里,之前制作的黑漆箭也丢进去,临走之前再把床铺铺平整。
“反正有红绳,本座不怕他丢,本座才不要天天学功法呢。”墨砚寒翘着二郎腿,吞下最后一颗桂花糖。
“鬼主英明。”波舍也不忿,让堂堂鬼主学仙门基础心法,怎么?看不起鬼域啊?
包袱收拾好,墨砚寒起身去隔壁告别,他听见了沈怀君回来的声音,走到主卧门口,摆出一副漠然冷酷的模样。
“我的态度很冷淡吧?很能表现出本座对学功法之事的不满吧?”墨砚寒问。
波舍竖起一根羽毛:“恍若拒人于千里之外,属下仿佛如坠冰窑,怕得哆哆嗦嗦呢。”
墨砚寒一笑,自信满满推开房门,然而下一秒他大惊失色,鼻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一道白衣人影在床榻边缘摇晃,他急忙走上前,被那道身影扑了个满怀。
“唔……”
青竹气息扑了满怀,这人身量纤长,瘦弱的似乎只剩下一把病骨,血味浓重,沈怀君沉沉倒在他怀里,身后是刺眼的猩红。
“沈怀君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墨砚寒双眸赤红,怒吼着望向门外:“谁干的?本座要他死!本座要把他大卸八块!”
暴怒下,一只手颤抖着攀上他的肩头,仿佛一叶柔顺的竹叶,清爽飘逸,缓缓地安抚着对方暴躁的怒火。
“无妨,灵力枯竭罢了。”沈怀君虚弱道。
墨砚寒瞧着肩头这人苍白染血的面容,昨日还好好的带他去竹林,今日却已紧闭双眼,如同小猫般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他平息下心绪,拥着沈怀君放到卧榻上,盖上被子,也不管什么病症,先拿出悬霜草搅水,再喂人喝下。
这人好歹喉咙没受伤,将一整碗温水服下后,墨砚寒这才放下心。
沈怀君唇角动了动,勉强睁开双眸:“我以为你不会来。”
他知道少年生气,昨日就不肯理他。
“我是想和你告别......”墨砚寒话说到一半噎在喉咙里,摆摆手没再继续说。
他见外头乌鸦在跳来跳去,不放心地掖了掖被角,“我出去拿热水。”
墨砚寒出门,房门一关,波舍犹豫着报告打听来的情况:“是熊炽,他只想来搅和下清霄法会,没想到沈仙君将他镇压了,沈仙君由此就耗费了一些灵力。”
见小主人的脸越来越黑,大有问罪之意,他忙提及:“但熊炽带来了新消息,沈怀君亲口对他说,您是他的人!”
墨砚寒一怔,像是正欲喷发的火山被泼了冷水,整个人都冒着青烟:“他说啥?什么我的他的人?”
波舍得羽毛尖指了指墨砚寒:“您是。”
又指了指卧房方向:“沈仙君的人。”
“欸,鬼主您别不信,那时修仙世家在场,天地为证,沈仙君亲口讲出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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