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浈将“黄氏恶行录”给张彩看,不知为何,张彩看这罪状时额头青筋都绽了起来,过了一会才平复如常,抬头道:“张某明白沈公子的意思,沈公子是想让张某以此事编成说书宣扬黄氏之恶是吗?”
沈浈道:“有劳张先生,还要请张先生赴扬州说书,酬金任凭张先生定。”在扬州宣扬黄氏的丑事还是很有风险的,所以张彩沉吟了一下,问:“沈公子写得这些都属实否?”
沈浈道:“张先生可以问问扬州的人,这些事不难打听。”
张彩慨然道:“张某愿意效劳,张某最恨那欺男霸女的恶绅。”
张彩继续说道:“沈公子也别喊什么张先生,叫我圣叹就好。”
沈浈奇道:“圣叹兄,可有姓金的亲戚?”
张彩道:“沈公子如何得知,愚兄有个世代相交的叔父姓金,金叔父无出前日还和乃公商议要愚兄过继过去。”
沈浈暗道:“果然是金圣叹,也难怪方才听闻黄氏恶行就义愤填膺。”金圣叹批评明末官府苛政,同情被欺压的百姓,甚至主张官逼民反,吴县新任县令任维初为追收欠税,鞭打百姓,亏空常平仓的漕粮,金圣叹与一百多个士人到孔庙聚集,后被捕砍头。
沈浈笑道:“浈也是从坊间略有耳闻,对圣叹兄不畏权贵为贫弱发声,浈素来敬服狭义之士,圣叹兄以后叫我浈弟就好。”
随后两人相谈甚欢沈浈要了几本话本揣在怀里并约好三天后辰时到太湖埠口相见,同赴扬州。
沈浈返家,便来到沈母小院,三日后去往扬州总要和沈母知会一下。
沈母正在整理沈父的藏画,蔷薇在旁边服侍,沈父平常的消遣方式除了舞文弄墨、诗词歌赋之外,尤其喜欢书画和斗茶,是以藏画也是极多,沈浈记得的都有南唐董源《溪水行旅图》和黄公望的《溪山雨意图》,内书房上挂的一副《西湖八景图》乃是松江董其昌在沈父四十岁大寿时送的。
沈浈看沈母似是睹物思人情绪不高,上前见礼逗趣说道:“母亲管这些阿堵物干嘛,儿子最近看蔷薇也是清闲,尽管交给蔷薇来整理就好,平白惹得母亲不快,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怪罪儿子没有照顾好母亲的。”
沈母笑道:“你净胡说,蔷薇平日后宅的事忙的很。”
沈浈打了哈哈,说道:“这么多画,能否赏儿子几幅,儿子的书房也太过朴素了。”
沈母道:“等下你挑几幅带回去就是了。”
黛玉和宝琴在黛玉屋子里说悄悄话听见响动,走了出来听到这话,黛玉连忙上前说道:“姑姑疼爱哥哥,姑姑也要给玉儿一副才好。”
沈母伸手将黛玉抱进怀里,开怀大笑说道:“玉儿喜欢也挑一副便是。”又对着宝琴招招手说到:“宝琴也来挑一副喜欢的。”
两人小心挑挑选选,不多时就选好了,黛玉喜欢的是王宸的《吴门小筑图》,王宸名气不大,但作品也是有着独到之处山水画中具有一种淡雅之气,宝琴拿的是一副《唐人宫乐图》,没有署名但也是一副哪能可贵的佳作不输那些盛名大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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