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人在宴会上做了何等辱没侯府之事?”
金絮第一反应是顾不衣在勾府消失的那段时间发生了某事,是她不知道的。但她绝不能出卖反派大佬,这个时候就退步何谈接下来的路走。
“顾不衣一直伴随孩儿左右,不离片刻。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金絮一脸认真回答。
“是吗?”大夫人听完冷笑一声:“那我在见户部尚书勾鸣兆那里见到你时,她为何不在你身侧。”
“是我吩咐的。”金絮脸不红心不跳,接着往下说:“是我让顾不衣去宴客大厅盯着金柒柒,别惹出什么乱子。”
“去把金柒柒叫来。”大夫人拿眼神夹了一下金絮,不说二话,偏过头吩咐身边人。
本来搬出金柒柒,只是一个托辞。若事情不大,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但大夫人目前硬要这么较真,可能事情不小?
金絮悄悄握了握拳,眼底多了几分认真,神情肃穆。
“母亲,您直接说是什么事吧。”
金絮抬右手抹掉左右脸颊因疼痛产生的透明泪痕,其实挺过最初那阵,不动的时候也没感觉有多痛,也有可能已经疼麻木了。所以金絮现在倒是能很好的将倔强不屈的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顾不衣究竟做了什么,值得您这么生气?”
大夫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宴会快要散场的时候,你不知道。那勾家二郎找我拒了同你的姻亲,虽然嘴上说的是高攀不上侯府小姐。但他当时欲言又止,口中提到个人,似有意的模样。”
大夫人睥睨着姿态,走了两步坐回暖榻,一手扶着身旁矮桌,散着热气的茗茶香味飘到鼻间,心绪稍宁。
她轻叹口气,又说。
“勾家二郎这般处事,自有他父亲管教。我只管好我侯府的人,敲打敲打让她清楚自己的地位。就算主子瞧不上的东西,那也不是她能够肖想的。勾家对我金家来说,是低就。但对她这种贱奴来说,却是攀荣华的高枝。”
“但她嘴硬,一直不承认。”大夫人轻描淡写把刚才金絮看到的一幕做了解释,“所以我才想用刑,让她开口。”
金絮从这段话里总结出两点:
1,联姻的事算是彻底黄了。
2,姓勾的不知道为什么,临了还把顾不衣拖下水,让母亲以为联姻失败是她的错。
这导致金絮心头的喜悦还没落到实处就收敛起来,在心中默默咬牙:勾家老二不讲信用啊,说好替他瞒秘密,他把责任全担。临了来这一出平给她惹麻烦,那就别怪自己为了脱罪把他也卖了。
“母亲,不是这样的。”金絮摇头,“其实是我安排顾不衣故意接近他进行考验。”
大夫人抚在七宝白玉茶盏上的手一顿,目光匆匆瞟了一眼在她看来身材干瘪,对男人毫无吸引力的顾不衣后很快收回。她一脸奇怪:“你让她去试探?”
“不可以吗?”金絮一脸天真。
大夫人眼神古怪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过了好半晌。她才算勉强接受了这件事,毕竟想出试探这种招数的是她们金家的女儿。顾不衣只是听命行事,至于那勾家二郎连这种考验都受不住。大夫人心底对其愈发鄙夷,但也不好再对其追责。
不过转眼间大夫人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还有最近金絮的表现,疑惑开口。
“你用这种方式试探,是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你才在突然听说和勾家二郎有婚约时候也那般镇定。因为你笃定,天下没一个男人能经受得住考验?”
眼看着大夫人自圆其说,逻辑自成一套。金絮心想她也不用解释太多,就现在这样挺好,把顾不衣还给她就行。于是不吭声算是默认。
“松绑!”
事情得到解决,金絮立刻叫人给顾不衣把绳子解开。又听大夫人在后面凉凉开口问。
“金絮,你该不会还对太子殿下念念不忘吧?”
金絮和顾不衣动作同时一顿,顾不衣垂了垂眼眸,手被放开后,她继续解身上的绳子。金絮则是用一种极其玩世不恭的态度说。
“母亲,我对太子就是一时兴起而已。现在早就没兴趣了。”
“最好是这样。”
夫人冷哼一声:“你其他的东西去争去抢我都不管你,但是你以为东宫是什么好地方?嫁给太子是有那么好的事?凭你的性格进去那里头,没两天就得叫人打回来,到时候还得连累侯府一起丢脸。”
“若是你之后安分守己,本夫人自不会耽误你,在你最佳的年华寻个好婆家,免你后半生孤苦无依。但如果你再像之前那般任意妄为,就只能和你那为个女江洋大盗终身未嫁的姑姑一样,发配到地方打理郡县的产业。”
金絮一听还有这好事?
眼珠子都亮了,她赶紧问:“打理什么产业,多久出发?”
夫人气地手中茶盏都在抖,忍了又忍好险没冲动扔出去砸死这个混账玩意儿:“田产收租,酒业茶庄。你想打理什么,尽管自个儿挑。”
京中贵族一向轻贱商贾之流,大夫人以为金絮刚才故意和她唱反调,所以顺着她的话直接往下说,想刺激刺激金絮,谁想到她更来劲了。
“茶庄!!”金絮激动处都忘记左肩刚挨了一下,上前握住大夫人的衣袖,目光盈盈:“母亲,我不嫁人了。求求你,让我去郡县打理家业吧。”
夫人险些气歪了鼻子,强压怒火道:“事关重大,我一人做不了主,需得家主回来再作商议。”
金絮甜甜一笑:“好,那我等父亲回来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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