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长生爹爹如何了,他得了那些钱财,能够将病治好么?
魔域的夜色比任何地方都要黯淡,若不是魔宫四处屋檐上皆挂着柔和的长明灯,怕是都辨不清方向。
前殿内的灯烛透过门缝洒出几丝光亮,女子的声音隔了厚重的宫墙,细碎的像间或冒出的虫鸣。
“棉铃的确是从传送阵眼冒出,那阵只连着凡界漠城,若非凡人祭祀,便是有人故意下界将其投入阵法。不过这阵本身便是上任魔尊留下的意外,影响甚微,仙域应当无人知其存在。”
临无道轻扶着额头撑在案前,漫不经心道:“还有何发现?”
“她体内有股特别的力量,能吸收灵力,却并非灵力,今日我险些便能看见她出招,但却不知为何,刚一聚气便偃旗息鼓了。”
南星抬手扣起下巴,分析道:“显然,她能够运用体内的力量,并且对金叶舟毫不陌生,固窃以为,她可能与什么修士有过交集。”
临无道身体微微后仰,静看着南星,道:“可有返老还童之嫌?”
南星摇了摇头,“我悄探过她的骨骼,确为新生之体。”
“是否夺舍?”
“其行为举止、思想神智,皆与幼童无异,若非要深究,便是比寻常三岁孩童要清明几分。”
临无道眉头轻动,深沉的眼眸中透出一丝狐疑,看来亦是对那怪孩子的身份无甚想法。
南星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尊主我还有一发现。”
“讲。”
“她惧怕乌黧那般凶猛巨兽,也怕一人独处。”
“……”这信息对挖掘身份简直毫无作用。
临无道略一抬眸,“若无其他事,便下去吧。”
南星拱手礼退。
临无道轻声一叹,垂首看着桌案上砚台大小的石盘,眉间显露凝重。
石盘中盛着深到极致的墨绿汁水,破碎的花瓣凌乱地躺在其中,像是被污泥浸染的颓败纸张。
他随手一拈,便有一只萦绕烛火绕圈的飞虫被引来指尖,他落指于石盘之上,飞虫向前动弹蘸上了墨绿汁水,转眼便被腐蚀殆尽。
临无道似是正为着什么而苦恼,目光落于石盘中,几乎要将它盯出一道裂痕。
南星离开时并未关上殿门,大门之外无声晃过微弱身影,临无道敏锐地抬眸看去,那里静默如常。
在他凝视许久之后,一只极小的手掰住低处的门扉,而后悄然探出半个脑袋。
临无道的眼眶微不可见地眯了眯,衣袖从容自若地拂过桌案,将石盘收了起来。
“何事?”他语气随意。
门口偷看的小团子试探般往右边挪步,冒出了全貌。
她提起裙子迈过门槛,看来已经对自己这套不合身的宽大装束十分熟悉,一路走来,都没再磕绊。
她走到临无道面前四尺处,踮起脚都还没有桌案高。
“主哥哥,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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