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姚沐婵问道:“他怎么说?”

阎王道:“他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就走了。”

姚沐婵讶异:“神色也没半点变化吗?”

“有。”阎王道:“走之前,他冷冷的瞪了本王一眼。”

想到狱神方才离开时落来的目光,带刺裹针似的,阎王不禁忐忑。

“等赤山谷的事处理完毕,你随我去天庭认个错,当着狱神的面把那日挑错腰封的原委讲清道明,并带件好礼去与他致歉。”

姚沐婵:“我哪有什么好礼能带。”

“呵呵!你在酆都城里拿八卦换走的珍宝不少吧?”阎王把她老底都给揭了,冷哼道:“既然想求得狱神原谅,你就诚心诚意些,别随便弄个木头簪子什么。”

***

当晚,姚沐婵当真把压箱底的珍宝给翻出来。

阎王所言不假,她的确有不少好物,有些是艳鬼和孟婆给的,有些是她以往在凡间游荡时捞来的。

她狠狠心,取出最里头的一个匣子。待将匣子打开,一枚紫色的玉佩赫然入目。

原本的紫玉是一枚不规则的玉石,那是艳鬼昔日打赌输给她的。而后她费了些功夫,将其磨成长扁形状,又在面上雕琢一株铃铛草,再系上绳子,便是一枚玉佩。

姚沐婵流连不舍的摸了几番,夜里睡觉也握在手中。

第三天,她便带着宝贝,随阎王去往天庭。

*

问过南天门的天兵,恰巧狱神今日在丰枢宫,二人遂御风赶去。

行至大门,英招饶有兴致的将她一看,哟一声,撮弄道:“回来了呀。”

姚沐婵绷着脸,没搭话,想必他已知道这事。

通报过后,阎王与她一道进宫。

路上,阎王想起个事:“礼物可是准备妥当?”

姚沐婵拿出一只乌檀木的匣子,道:“这可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阎王满意的点点头:“待会儿你扮得柔弱些,拿出平日与我求饶的伎俩,狱神也非铁石心肠,多少管用。”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

夸她还是贬她?

***

庭院。

二人见到狱神,方与他行礼,阎王将姚沐婵后背一拍,示意她开始。

姚沐婵切记阎王的叮嘱,眼中立马蓄起泪花,哽咽认错:“那日莲花仙会,小官喝醉酒,错把狱神当作祺元真君,挑错了腰封,害狱神为救我而受伤。万乞狱神原谅小的过错,如要降罪,甘愿受罚。”

片刻,狱神才出声:“所以你并非主动挑断我的腰封?”

姚沐婵脑袋摇得似拨浪鼓,斩钉截铁:“绝对不是!”

谁有勇气和胆量挑断狱神的腰封,是嫌命不够长么?

“如今所有仙家都知道我的腰封被你挑断。”他话语一顿,低沉的声音压着几分无法释怀的惆怅:“只怕我清白不保。”

清白....

姚沐婵无辜的瞄向阎王:我连他的手都没摸过,他哪里清白不保?

阎王挤眉:礼物,速速呈上来!

姚沐婵眼睛一亮,即刻拿出匣子,递过去:“这是小官的一片心意,请狱神莞纳。”

狱神接过匣子便将其打开,看了眼,却没拿出来,问道:“你准备的?”

姚沐婵忙不迭点头:“赠予大人的礼物,自然不能假他人之手。”

他嘴角淡淡一勾:“甚好。”

姚沐婵愣啦愣,他刚才....是笑了吗?

***

阎王属实没想到送礼这招十分管用,狱神欣然收下礼物后,也没再计较腰封的事。

离开丰枢宫,姚沐婵整个人神清气爽,忍不住昂头挺胸。

去往南天门途中,一旁的阎王不经意问道:“你送了什么礼物?竟能惹狱神笑。”

她欢喜道:“一枚玉佩。”

阎王两眼大睁:“玉佩?”

姚沐婵还以为阎王是嫌玉佩不够贵重,便解释:“那是紫玉做的,罕见至极,且由我亲手雕琢制成,世间仅此一枚。”

阎王听见‘亲手雕琢’,顿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姚沐婵看出他脸色不对劲。

阎王连连摇头:“天界的仙家只有心有所属,才会赠送腰佩。你亲自雕一块送过去,岂不是告诉狱神,你非他不嫁吗!”

姚沐婵只觉头顶骤然劈来一道雷,前途一片昏暗……

“是你说要我拿出最宝贵的东西啊。”这会儿她是真要哭出来。

天界的规矩恁多,她哪里晓得送个亲自做的玉佩就是要嫁人...…

腰封的事才解决,又来个玉佩,阎王也是心累,叹道:“你三番两次‘示爱’,本王实在帮不了你,你自行去解释清楚。”

姚沐婵踌躇着要不要即刻返回丰枢宫,就听身后传来叫唤:“木莲?”

曾唤了她十年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她连忙扯住阎王的袖口,压低声音:“来了来了,他来了。”

阎王扭头瞥一眼侧后方,就见祺元真君正快速往这儿赶来。

他连忙回身催动飞云:“淡定,当做没听见。”

这厢跑的快,那厢追得急。不会儿,祺元真君就将二人堵截在南天门上方。

他方才不经意看见她的背影,身姿体型与木莲十分相像,可看见她的模样,却失落至极。

不是木莲...…

阎王笑着打招呼:“真君是有话要与本王说吗?”

“这位仙子是?”他指的是姚沐婵。

姚沐婵仰头,娇滴滴的问阎王:“干爹,他是谁呀?”

阎王心里止不住的骂:干什么爹!你这是坑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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