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厉害的人,怎么住在咱们朱花这小巷……”
罗青轻哦一声,“性情古怪?几位婶婶,能不能告知我些贾老的喜好?
登门拜访,就怕拒绝,手里拎着点东西,也好求人不是。”
“贾老头喜好?听俺家男人说,贾老头喜欢喝酒,不过城中各家酒都喝腻了,得新鲜些的……”
“多谢几位婶婶,正好我那行囊中还有一壶酒。”
踏雪马儿身上,有一套掩人耳目的包裹,罗青一直不曾摘下。
“那我就先去拜访贾老了。”
罗青神情恬澹,声音平和,语气温润,令人极有好感。
这是向红甲城中吴立人所学。
罗青走到门前时,手中已多出一装满酒水的酒壶。
所盛装之酒,乃是罗青荷囊之中的百年负子酒。
负子酒品质极为不错,除却能驱寒降邪外,口感还极佳,是上等好酒,罗青一直不曾饮完,留存一些,此番派上了用场。
“冬、冬、冬。”
罗青食指叩了叩门。
半响后,没任何动静,只好再次敲门。
冬、冬、冬。
没人?
罗青只好走回巷口,还不等开口询问,一名婶婶道:
“没人是罢?贾老头不时会出门,晚些应该就会回来,你在这儿等会儿即可。”
罗青颔首,“婶子,贾老出门,是做甚么买卖么?”
那名热情的中年妇女道:“那谁知道?可能就是出门遛弯罢。
每次回来也不见他里面拿甚么东西……”
手中空无一物?
罗青联想许多,莫非是一件荷囊?
“婶子,贾老年岁多大了?”
几名妇女相互一视,“那恐怕不小了罢?我家那口子说,他小时候就知巷子里头的贾老。”
“我公公给我家小子说,他年幼时贾老就在了……”
“八九十?”
“说起来,我嫁到朱花巷也有十年了,当初也见过贾老,感觉和现在长得相差不大!”
“年岁大些,五六十和八九十还能相差多少?无非是脸上褶子多了点罢?”
“……”
听着几人议论起来,罗青愈发觉得这所谓的贾老头不简单。
温台打个哈,干脆站着入眠。
多日赶路,罗青一直在请教温台瞑眠修行之事,再加上温台对骑着天马颇为兴奋,数日不眠不休,确实犯困。
尤其是对往常一日半日入眠的温台而言,更是如此。
罗青倒是精神抖擞,向这些婶子旁敲侧击,打听贾老头的消息。
而他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游历诸地得来的见闻而已。
天色彻底昏暗之前,一名句偻着腰身,穿着简朴,一袭青衣的老者负手沿着路缓步走来。
罗青移目望去,见到了贾老的庐山真面目。
皮肤黝黑,头发黑白参杂,满鬓星霜,面容沧桑,不苟言笑,看上去五六十上下。
神识探查,察觉不到贾老头身上有甚么气机流转,仿佛只是一名寻常老头。
可罗青不那般想,这老头绝对不容小觑。
不只是罗青如此,入眠的温台都睁开了眼,一双眸子射向贾老头。
贾老头走近前来,这帮子对罗青感官极好的女人道:“贾老头,这儿有两位公子寻你,要你做些素材。”
贾老头远远就看到两人,还在入眠即入定的温台身上顿了顿。
罗青急忙拜了拜,有礼有节道:“贾老,我二人想找一种素材,可寻遍了城池,也没不见任何踪迹,四处打听之下,听说了你的名头,因此前来,还望勿怪。
这是小子备下的薄礼,一壶上等的陈年佳酿,权当聊表心意。”
贾老头并未接过手,一转身,向家中走去,声音苍老,嘶哑道:“过来罢。”
罗青与温台对视一眼,紧步跟上。
贾老头走到门前,手掌放在门前,运转祀力,只听门内卡哒一声,门锁打开,掉落地上,尔后门扉敞开。
罗青怔了怔,猜测出贾老头出门时,并非是从门走的结论。
跟着进了门,贾老头目光移到了踏雪身上,并在踏雪双肋之上的一抹雪白色上顿了顿。
罗青捕捉到了贾老头的眼神,不动声色,反而递过去了酒水,“贾老。”
贾老头指了指院落中的圆形石桌,“先放那罢。”
罗青照做。
贾老头院子颇为整洁,地面上除却那蔓延的青石板路外,还有几处种有着蔬菜的小园圃。
贾老头与温台一起,将马儿牵到了马厩,“在何处得来的此马?”
温台摸了摸马鬃,“这马不是我的,是罗兄之马,我只代为牵着。”
罗青听到问话,“是小子从欢喜地偶然间得来,前不久得来提升此马血脉的法子,才晋级成了天马。”
贾老头沉吟片刻,似在自言自语,“欢喜旧地,确实有这马的踪迹。”
罗青顺势问道:“这马莫非还有甚么讲究?”
贾老头并未答话,又望向了温台,“瞑眠温家的人?”
温台挠挠头,“前辈高见。”
“筋骨不错。”
贾老头微微颔首,走到石桌前,在那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尔后顺手拿来放在桌上的酒水,拔出壶塞,顿时一股香气溢出。
贾老头嗅了嗅,喉结微动,饮上一口,赞道:“好酒!”
“在这城中多年,娶灯城中的酒水早就喝腻了,这新酒如同甘泉啊。”
贾老头咕咕两口,一仰脖,将这些酒水喝掉大半。
“百年老酒,而且品质上佳,许久不曾喝过这等酒了。”
“说罢,要我做什么?”
罗青板板正正站着,一直不曾开口,此刻听到询问,才道:“镂喜旗帜。”
贾老头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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