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冷哼一声,转了转手指上的板直,一脸澹然,“左右都是死,来了这你们还能陪我死,何乐而不为?”
他险些就要被那死崽子闹得妻离子散了,这幼儿园他是非来不可了。
沉随瞥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容与看不懂的同情。
“那你呢?”沉随看向沉听白,沉声问道,“你家那女儿是个乖的,怎会将你迫害至此?”
沉听白脚步虚浮,眼底的乌青浓厚,闻言半晌后才迟钝的眨了眨眼睛,“我?你得问容兄。”
容与吸了口气,眼神有些飘忽。
沉听白接到木折,心中的紧张不比堂兄和容兄轻半分,毕竟自己的女儿可是拿刀挟持过土匪的奇女子。
他家是个女儿,自然不能像沉随和容与那般生硬。
沉听白将木折收进衣袖,笑容温隽,弯下身子蹲在沉席玉面前,轻声道,“小玉儿对不住啊,明日书院的约,爹爹应当是去不了了。”
沉席玉玩着拨浪鼓,闻言茫然的抬起头,小声问道,“为什么?爹爹是有事么?”
“谈不上有事...咳咳咳....”沉听白扶住心口,脸色有些发白,“爹爹旧疾翻了,一连数月都无法出门受风了。”
如沉听白所想,自己搬出旧疾一事,自家女儿果真紧张的不像话,当即点头道,“那爹爹快去休息,现在就回屋中罢。”
“好好好。”沉听白满意极了,点头应下,嘱咐下人看好小姐,提步回了屋中。
原本一切都按照沉听白预想的方向发展,可千防万防,容与难防。
容与本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念头,登门上了城阳王府。
苏稚茴在太医院任职,眼下还未归家。沉听白则是不知去了何处,待容与上门时,偌大的前院只有小席玉一人。
“小玉儿,你爹爹呢?”容与对女儿有种莫名的疼爱,见沉席玉一人乖巧又软萌,当即弯下了腰,笑着问道。
“爹爹旧疾复发了,正在屋中休息呢。”沉席玉笑着叫了声容叔,歪头问道,“容叔是找爹爹有事么?”
沉听白的旧疾早就被苏稚茴治好了,何来旧疾一说?
如此拙劣的借口,也只能偏偏孩子们了。
容与眼神微动,一计涌上心头,笑着望向沉席玉,循循善诱道,“生病就要吃药呀,吃了药就会好了。”
沉席玉抬起迷惘的大眼睛,喃喃问道,“真的么?吃了药就会好么?”
“自然。”容与双眸含笑,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小玉儿也是希望你爹爹能快快好起来罢?”
“没有爹爹陪着的小孩子,是很痛苦的。”容与拍了拍沉席玉的小脑袋瓜,笑道,“小玉儿一定不希望那般,对不对?”
沉席玉重重点头,脆声说道,“是的,小玉儿不喜欢的。”
容与收敛住嘴角的笑意,快步告退,深藏功与名。
小玉儿,你容叔就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路,还得你自己走。
此时的沉听白还不知道自己将会遭遇何等惨状,眼下正悠然的躺在床上,闭眼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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