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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声声说我和平阳侯私会,说我勾引平阳侯。除了你一面之辞外,可还有物证。”

“你还要物证,来人……”皇帝开口道:“司马氏还真给了物证,我看看你如何辩解。”芣苢抬眼看了眼皇帝,他脸色深沉,眉眼霁暗间,隐隐有着薄薄的怒气。

在内官的示意下,一披甲武士捧着托盘进入殿内。托盘内放着一男子绶囊,公主眼尖,一眼认出此物乃平阳侯所有,不自主的呼道:“是侯爷的。”

司马氏跪坐于地上,说道:“禀陛下:臣在桂树下拾到此囊,见甚为精致,便打开查看是何人之物?谁知里面有一枚女子的耳铛。这耳铛正是此女所有。臣见两人私会时,见此女耳上戴着的正是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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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官将绶囊打开,里面有一只耳铛,看材质非常精巧。内官将绶囊、耳铛呈给皇帝、太后、公主,一一看毕。尔后端着托盘,也让司马氏、芣苢细细看了看。

这绶囊芣苢不认识,但耳铛却为芣苢所有。

这物芣苢知道,皇帝也知道。只见皇帝坐在殿中上首,垂头思考,虽看不见颜色,但能想见皇帝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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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见芣苢并未否认,且呈思考迷惑之状,两只手紧紧蜷卧在一起,指甲也已嵌入手心肉中。太后见此状,一手握住公主的手,一手悄悄地抚着公主的背心,附耳低头和公主说着什么……

太后的关爱,更让公主感到委屈,心酸袭上心头,液体涌出眼外……她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何这般对我。”

太后怒道:“争气点……”。

“霍氏,当年你身在后位,不思孝姑奉夫,平日颇为乖张。去岁皇帝、皇后给予你自新的机会,你非但不谨言慎行,反而耐不住寂寞,引诱当朝驸马。此事,人证、物证皆在,你可认罪。”

“若你还有一点体面,还有一丝顾念你仅存的亲族,就速速招来。”太后说道。

“太后明鉴,奴婢冤枉……”

“耳铛却为奴婢所有,但那日晚上,此耳铛便已遗失,这绶囊奴婢也从未见过。绶囊虽为男子随身物件,但此物易失;况官宦子弟,谁家不备有多样,并非非此不可之物,耳铛亦如此,若遇有心之人,必能集齐两物,陷害奴婢与平阳侯。”

“公主,奴婢和平阳侯确实无私情、未私会。您信不过奴婢,难道信不过平阳侯?”说完,芣苢膝行于皇帝脚下,叩头道:“陛下,虽有人证,但人证可作假;虽有物证,但物证可编织。陛下聪敏多谋,必不会被诓骗。”

“好一个诓骗,既然你觉得司马氏冤枉了你。那么你说,为何司马氏要杀你,要陷害于你?”

“对,你说,司马氏为何要构陷你?”公主抢话重复道。

听皇帝此话,芣苢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也花钱打听过此人,搜尽记忆,也无法将司马家和自家扯上关系。司马氏家族并非旧勋,十年前,他们合族在郫邑做官,后家族中有人跟随平西骠骑将军在平夷之战中立下战功,放随将军举家迁至京城。所以,芣苢找不到理由,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陛下,奴婢不知司马氏为何杀奴婢、陷害奴婢?但若奴婢要构陷他人,必要找与他人毫无干系之人行事,方得周全。

……

“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哼……”

“来人,给霍氏上拶指。看你用刑之后,是否还是这一套说辞。”

十指连心,拶指刑乃是酷刑,听说很少有人能熬过去,大多刚用刑的时候,就招认了。

“陛下,重刑之下,必有冤狱。求陛下开恩,不要施用此刑。”芣苢带着哭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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