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珍也默默地走进灶屋,开始做起了饭来。

自从妈妈去世后,简单的饭菜她就已经学会做了,并且动作还越来越熟练了。

她把饭菜做好端上桌,叫妹妹去灶屋拿碗筷。

她敲了敲爸爸屋子的门,叫爸爸出来吃饭。

“你们先自己吃。”爸爸在里屋说。

吴阿珍和妹妹桂香坐在桌上吃起饭来。

吴阿珍听到爸爸吴启坤和王姨王翠花似乎还在争吵着。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说没就没了?”爸爸吴启坤说。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从存折上取出来另外存定期了,定期是一张纸片,夹在存折里,现在没了,你来怪我?”王姨王翠花带着哭腔大声说。

坐在桌上吃饭的妹妹桂香也下了桌,哭着去敲妈妈的门。

里面有开箱子盖子的声音,应该是爸爸吴启坤在打开箱子找东西。

“你告诉我,你是几号存的定期?后面让你去取钱,你又能取出来。那再后面怎么又变成定期了?”爸爸吴启坤就是觉得问题很大。

“我哪记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自己不拿,叫一个小娃儿拿,一张纸片从里面弄飞了,她会把它当一回事吗?”王翠花越说越激动,哭得更厉害了。

“哇——哇……”在床上的弟弟被吵醒了。

爸爸吴启坤连忙轻轻地抱起弟弟走了出来。

吴阿珍坐在桌凳上,不敢吃饭了。她两手放在腿上,眼睛呆呆地盯着爸爸吴启坤。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犯错误了。

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争吵是因为她。

但让她奇怪的是,爸爸吴启坤一直好像都没怎么责怪她,要是以往她早挨揍了。

“盯着我干嘛,吃了去给你王姨做醪糟鸡蛋汤。”看见吴阿珍一直发呆,吴启坤说。

吴阿珍连忙起身进了灶屋,又开始忙活着醪糟鸡蛋汤了。

吴阿珍知道一日三餐都要煮醪糟鸡蛋汤。

吴启坤抱着弟弟在堂屋里慢慢走动,弟弟在爸爸吴启坤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吴阿珍煮好醪糟鸡蛋汤,舀到碗里,放了一把勺子,端进了王姨王翠花的房屋里。

“王姨,起来吃醪糟鸡蛋汤。”吴阿珍轻轻的喊了一声的。

王翠花身子朝里躺着,一动不动地,假装没听见。

吴阿珍将碗放在箱子盖上,又轻轻地叫了一声:“王姨,起来吃醪糟鸡蛋汤了。”

“你当我是聋子吗,还是哑巴?叫!叫!叫!”王姨王翠花一下坐起来对吴阿珍大声吼叫。

吓得吴阿珍赶紧走出来,并轻轻把门关上。

妹妹桂香已经又坐在了桌上吃起了饭来。

爸爸吴启坤抱着弟弟,坐在凳子上,看着熟睡的儿子,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他想理出个头绪来。

他一个手抱着弟弟,一个手不由自主地摸着口袋里的那本存折,现在源头就是这个存折……

那可是阿珍母亲用命换来的。

那笔赔偿款除去当时处理和安葬的所有费用,还剩一百二十多。

当时,还是王翠花的哥哥王富贵和他一起去存的这笔款子。

认识王翠花之后,他就将存折放进小木箱子里,并把小木箱子一起交给了王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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