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闻萱自己都觉得坎坷,她和裴璋这婚事,是一拖再拖。
雍帝还在世那会儿,他们原本都要大办了,结果却出了一系列的事,最后更是关系到天下大局,导致她和裴璋只能先将婚事放在一边。
等大局已定镇北王登基后,裴璋更是忙得脚都不沾地。
当时虽说裴云弛和裴云燕都已身亡,雍帝的其他儿子都翻不出风浪,但还有陆太后和姜皇后,以及她们身后的家族势力。
光是对付这些人,又是大费周章,这期间还要肃清军中,将残留下来的裴云弛和裴云燕的势力清除干净,要说办婚事,那根本不是时候。
裴璋以镇国太子之尊去往各地,闻萱就留在京中,做一些她力所能及之事。
比如说去各个世家大族的内宅做客,去和那些夫人小姐打交道,在谈笑风生之间笼络人心。
从女眷入手,慢慢摸清各家的态度,许诺给她们好处,也告诉她们若是心怀不轨的下场,这样恩威并施的手段,闻萱一开始用得并不熟练,但很快她就把握了诀窍。
以至于各家的女眷都在背后说,闻大姑娘不是昔日的闻大姑娘了,已经有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的风范了。
一年之内裴璋雷厉风行排除众碍,辅佐登基称帝的镇北王将天下权势紧紧攥在手里,无愧于镇国太子之名。
有他在,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廷上下,无人敢妄动。
原本还抱有固执偏见,以为武将就只会逞匹夫之勇的那些迂腐文官,关起门来,也不敢再对裴璋有丝毫蔑视和不敬。
毕竟他们只是迂腐了些,又不是傻子,哪里还看不出裴璋的手腕比雍帝要硬得多,要是论头脑,他又比先前龙争虎斗的废安王和哀怀太子要聪明得多?
这样智勇双全位高权重的一国储君,是他们这些靠嘴皮子吃饭的能惹得吗?
而裴璋在局势一稳定下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和闻萱的婚事办了。
他已经让他的姑娘等太久了,他得尽快把欠她的给他。
而他也恰好信守了先前对闻萱许诺的一年之约,在立下誓约那日的一年之后迎娶了她。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册封大典上,闻萱凤冠霞帔,身着龙凤花钗团冠服,缓缓走向裴璋。
他扶住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到镇北王面前,屈膝下跪。
“好,好,好!”
镇北王连唤了三声好,命宫人将他们扶起来。
武安侯闻振英站在下方,看着自己女儿风光大嫁做了太子妃,眼眶发热。
他想起华京大乱之时,那一日他赶到京中侯府后,闻萱对他说道,“父亲,如果您还认我这个女儿,您就相信我说的。只有您信我,武安侯府和闻家才能无恙,否则等待我们的就是万劫不复。”
那时他还觉得自己这闺女故作深沉,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娇小姐懂什么万劫不复,但之后发生的事,还有闻萱对局势的把控,却都让他大为震惊。
有些事连他都看不明白,闻萱却能一眼看透。
闻萱后来又对他说,武安侯府唯一的路,就是辅佐镇北王称帝。
事实再次证明,她说的是对的。
……
大婚当夜,入了洞房,裴璋掀了闻萱头上的红盖头,将朝思暮想的美人拥入怀中,低声道,“今夜,我不是太子,你不是太子妃,你只是闻萱,我只是裴璋,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
红烛跳动之下,闻萱朝他嫣然一笑,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好。”
洞房花烛夜,一夜春宵度。
二次成婚,两世情缘,终成眷属。
……
成婚后的第七日,按照大梁宫中的规矩,身为太子妃的闻萱可以离宫回家省亲。
裴璋在这一日腾出了手中所有政务,陪她一起去了武安侯府。
两人一起拜见了闻振英和黎氏。
这一年之内,黎氏在蝉儿开的药方的调养下,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心口疼的毛病也甚少发作了,整个人脸色红润精神足,再加上喜事临门心情逾越,她看着比以前还年轻了十岁。
闻萱看到黎氏如此,心里甚为欣慰。
陪着黎氏说了许久的话,和裴璋一起踏出寿安堂时,闻萱叫来如意问道,“二叔母和三叔母,她们在我出嫁后可都还安分吧?”
如意狡黠一笑,“回太子妃娘娘的话,两位太太一个终日吃斋念佛,一个收了心整日照料三爷,都安分着呢!”
原来在华京之乱过去后,闻萱经过闻振英点头,就从黎氏手里接过掌家之权,直接治了胡氏和赵氏不孝之罪。
她下令将胡氏和赵氏禁足,没有她和老太太点头,哪怕是逢年过节也不许她们出院子一步。
胡氏眼看着镇北王府得势,不敢招惹闻萱,又心想自己能出门又怎么样,不过是个无儿无女的寡妇,便关起门来只管念她的佛经,也不再折腾什么,就当是认命了。
而赵氏在看到成为废人的闻振刚后,却是好生闹了一番。
但不论赵氏怎么闹,她都出不了自己的院子半步,闻萱也根本不理睬她。 闹得久了,她也没力气了,心灰意冷了,只能作罢。
而她日日夜夜陪着成了废人的闻振刚,心中的憋屈、郁闷和不满都纠缠在一起,得了心病,以至于不过一年半载,整个人都痴傻了起来,连人都不太认得了。
所以如意才说她是收了心。
一个痴傻之人,心可不就是收着的吗?
至于闻珠,她在得知裴璋做了太子之后,就再也不提要嫁给裴云锦之事。
在她看来,一个被架空的王爷哪有太子来的香。
她动了要嫁给裴璋当侧妃的心思,可还没等着她筹谋着做点什么,宫里的圣旨就送到了,命她和圩王裴云锦即刻成婚,然后一齐出发去裴云锦远在琼州府的封地。
琼州府远在中原之外,那可是比青州府更荒凉的地方,当地甚至都没有多少汉人,都是些尚未开化的外族。
听到要一辈子待在琼州府那蛮夷之地,闻珠又气又怕,跪在闻萱脚边苦苦哀求,还给闻萱磕头,涕泪横流地求她,说只要不嫁给裴云锦去琼州,让她做什么都行。
而闻萱也就真给了她一条路,那就是出家去当尼姑。
闻珠听后满脸不敢置信,但见闻萱是认真的,此事再无更改的可能,她只能失魂落魄地嫁给裴云锦,早在大半年前就离京去了琼州,所以今日闻萱省亲回府,连问起她的必要都没有了。
“关在冷院的那一位呢?”闻萱又问。
裴璋不满道,“大喜的日子,你提那个晦气的干什么。”
闻萱微微一笑,对如意道,“闻玥可知我已经和太子成婚,做了太子妃了?”
如意顿了顿,摇头道,“太子妃娘娘大婚虽是府中头等大事,但冷院偏僻,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二姑娘怕是还不知道。”
闻萱嘴角笑意不变,轻声道:
“如意姑娘,麻烦你让人去一趟冷院,把这颗喜糖带给她。我虽不认她这个妹妹了,但她好歹也是我和太子殿下结下姻缘的见证人,如今我有喜事,总归要赏她一颗糖吃。” 闹得久了,她也没力气了,心灰意冷了,只能作罢。
而她日日夜夜陪着成了废人的闻振刚,心中的憋屈、郁闷和不满都纠缠在一起,得了心病,以至于不过一年半载,整个人都痴傻了起来,连人都不太认得了。
所以如意才说她是收了心。
一个痴傻之人,心可不就是收着的吗?
至于闻珠,她在得知裴璋做了太子之后,就再也不提要嫁给裴云锦之事。
在她看来,一个被架空的王爷哪有太子来的香。
她动了要嫁给裴璋当侧妃的心思,可还没等着她筹谋着做点什么,宫里的圣旨就送到了,命她和圩王裴云锦即刻成婚,然后一齐出发去裴云锦远在琼州府的封地。
琼州府远在中原之外,那可是比青州府更荒凉的地方,当地甚至都没有多少汉人,都是些尚未开化的外族。
听到要一辈子待在琼州府那蛮夷之地,闻珠又气又怕,跪在闻萱脚边苦苦哀求,还给闻萱磕头,涕泪横流地求她,说只要不嫁给裴云锦去琼州,让她做什么都行。
而闻萱也就真给了她一条路,那就是出家去当尼姑。
闻珠听后满脸不敢置信,但见闻萱是认真的,此事再无更改的可能,她只能失魂落魄地嫁给裴云锦,早在大半年前就离京去了琼州,所以今日闻萱省亲回府,连问起她的必要都没有了。
“关在冷院的那一位呢?”闻萱又问。
裴璋不满道,“大喜的日子,你提那个晦气的干什么。”
闻萱微微一笑,对如意道,“闻玥可知我已经和太子成婚,做了太子妃了?”
如意顿了顿,摇头道,“太子妃娘娘大婚虽是府中头等大事,但冷院偏僻,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二姑娘怕是还不知道。”
闻萱嘴角笑意不变,轻声道:
“如意姑娘,麻烦你让人去一趟冷院,把这颗喜糖带给她。我虽不认她这个妹妹了,但她好歹也是我和太子殿下结下姻缘的见证人,如今我有喜事,总归要赏她一颗糖吃。” 闹得久了,她也没力气了,心灰意冷了,只能作罢。
而她日日夜夜陪着成了废人的闻振刚,心中的憋屈、郁闷和不满都纠缠在一起,得了心病,以至于不过一年半载,整个人都痴傻了起来,连人都不太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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