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人形，与小捉妖师并肩站在一处。
方鼎中的怨气平静下来，不知是不是小火妖的火力，怨气已经不再伤害祭明的身体了。
祭明感觉到体内的怨气已经散去，他看向身旁的小火妖，她真的是普通的火妖吗，总感觉她有些特别。
感觉到小捉妖师的视线，我看向他，用眼神提醒他注意敌人，他收到我的提醒，移开视线。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小火妖，你…”墨羽察觉自己的法力似乎受到损失，曲怨镜居然有了裂痕！
“你杀了那只乌鸦。”墨羽怒视捉妖师。
“没错，破了他，幻境自然就破了，同样，破了你，镜象自然也就没了。”祭明自信道。
镜象…原来这里都是镜中的景象，真的都是假的。我心想。
“聪明，曲怨镜造就的假象确实不如真正的人间，被你们觉察也是必然的事情。但你们可知，杀了我，你们照样出不去。”墨羽道。此情此景，非他之力，他才不说他也是受害者。
“若是杀了你的本体，不就行了。”祭明道。
墨羽没了话语，被戳穿的感觉不太爽。不过，他的本体现在在哪，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是本体，那本体在…难道在看我们？”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进入了某人的视野，而对方并没有马上对我们出手，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让我们利用方鼎，将黄城中的怨灵收聚。让我们帮他收聚怨灵，然后呢，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我的心里不安起来。
墨羽勾起嘴角，邪魅的眸子泛起冷光，他露出面孔，尽情享受别人对自己的注视。
“你的脸…”我捂嘴道。
那张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脑门上的血管在弯弯曲曲的蠕动，里面像有虫子一直在扭动个不停。
“记住这张脸，我是你们见过的最后一张脸。”墨羽邪笑道。速战速决，跟他们没必要浪费时间。他心想。
一团黑气凝聚于墨羽掌心，因聚力而引起的风在房内掀起阵阵波动，无形中有股寒意在周围肆虐。
“墨羽，快住手，莫要再错下去了！”
来自方鼎的一声呼喊打断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伸手接住从鼎中飘出来的一颗小小的绿色星子，是它说的话。
“陌槡，是你吗？”墨羽收回法力，寒意散去，恢复了平静。
“是我，我一直都在黄城等你，可你迟迟没来。”绿色星子闪动微弱绿光。
“我去黄城找你了，可太晚了，所有人都没了，图元人，圣元人，还有你，都没了。”墨羽失落道，他的眼中泛起泪光。
“小火妖，你们别伤害他，七万年前，空桑派收到图元人发来的求救消息，师傅派我前来支援图元人，只是我到后，他们已经被佛陀玉反噬，所谓物极必反，他们全已入魔。我只好让墨羽过来帮我。”陌槡道。
墨羽接道：“我到后，城中已经了无生气，我四下找寻陌槡踪迹，终于，在一个山洞中，我发现了一面镜子，此镜与我颇有渊源，只是仙魔大战后它已丢失，却不曾想会在那见到。”
“等等，就是说，镜中的景象在现实中是存在的，它只是复刻了现实对吗？”我说道。
“应该是这样的，只是不知为何，我会入曲怨镜中的黄城，当时我在黄城中只觉一阵眩晕，眼前似乎有光闪过。醒来便在这鼎中了，多亏小火妖，你的妖力助我摆脱了鼎中的怨气，我才得以出来。”陌槡道。
祭明收回方鼎，他看向墨羽，墨羽也看向他，“镜中月，水中花。”两人异口同声道。这是两人共同想到的结果，既然都是幻境，那走出曲怨镜的方式，只有打碎这镜中月，扰乱那水中花。能承载这些的，就只有——方鼎！
“你们把我说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迷糊道。
“走出曲怨镜的东西一直都在咱们面前，只是我们一直在想别的，所以忽略了。”祭明变出方鼎，此时的方鼎已经崭新，鼎口没有黑气，里面是一池清泉，莲叶下是半月，水莲粉嫩，在水上安静的绽放。
“这鼎是出口？”我问。
陌槡感应道：“里面有熟悉的力量。”
“我们进去，一切就都清楚了。”祭明道。他施法将众人一同入鼎。
山洞中，曲怨镜的裂痕又往下延伸了一段，不远处，一人正看着镜中的一切，他肩上站着一只乌鸦，乌鸦眨着黑曜石般的眼睛，嗓子里发出呜呜呜的低语声。曲怨镜下，有池，池中水莲开得正盛，一轮明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满。几乎在同一时刻，水莲的颜色渐渐转白，有光从花蕊处显露，一颗绿色星子飞了出来，接着三道光线也飞了出来。
“咳咳，这水果然是臭的。”我吐着舌头，试了试手心的火力，还好，没熄火。
“这是我初次来的地方。”墨羽道。那本体…
三人加一灵注意到这里有人，全都那人。在场人都觉得此人与墨羽，极为相似，不同的是，此人戴着面具，脸全部被面具遮挡住了。不知面具之下的脸，是否也和墨羽一般，丑陋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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