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沉默不语,只是注视着梅普。
沈月晞知道他此刻无心说话,便对华大夫道:“夫君本来已经刺伤萧凯,不知道萧凯对他说了什么,夫君就愣住了,然后萧凯跳起来刺了他一剑。”
“他说我不是我父皇的儿子,”萧濯开口道,“说我是母后和某个不知名的男人苟合,生下来的野种。”
沈月晞这才明白战场上发生的事情,气得差点蹦起来。
“这个萧凯太卑鄙了。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打不过就用这种言语侮辱人。”
萧濯道:“生死相争,无所不用其极。我确实被他的话所影响了,倒不是因为他说这种话,而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沈月晞想起在永威城墙上的林魁来。
萧凯一勇之夫不知道说这些。难是林魁教他说的?
她还在琢磨,却发现华大夫在那里看着案上某物发呆,连手上的动作都停止了。便连忙提醒道:“华大夫,您为何愣住了?”
“老朽失态了。”华大夫回过神来,拿针线继续为萧濯缝合伤口。
沈月晞顺着华大夫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刚才是在注视萧濯佩戴的那块玉佩。
想起来了,当初华大夫第一次见到这玉佩时,好像也曾发愣出神过。莫非华大夫见过这玉佩?否则为何每次见到这玉佩都会表现古怪?
她正在思索,门外响起卫兵的呵斥声:“大夫正在为昭王治伤,你不能进去。”
梅黛的笑声响起:“我才是昭王,你们都瞎了眼,不认识我了?”
沈月晞这才想起,方才营帐里还有一个梅黛来着。萧濯受伤,她心中慌乱,竟然忘记梅黛这个事了。她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她连忙对帐外喊道:“你们不要为难梅姐姐,让她进来。”
帘子掀开,梅黛披头散发戴着那个金属面具猫腰钻了进来,她一手扶着面具,一手握着根马鞭,唱着歌来到萧濯的面前停了下来。
“这个面孔好熟悉,是朕的爱妃吗?”
萧濯抬眸看向梅黛,并没有回应。
“梅世子的妹妹,贤妃梅黛,”沈月晞和萧濯说过,转头对梅黛好言相劝道:“梅姐姐,你先去一边玩。华大夫正在为我夫君治伤。”
梅黛哈哈笑,抱着马鞭道:“你是何人,竟敢命令朕。朕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呜呜,朕的爱妃呢?朕的爱妃呢?”
她说到后面,竟然由笑转哭,仿佛想到了伤心之事,声音悲凄。
“梅姐姐受刺激太大,才变成这般模样,”沈月晞对萧濯道,“她疯了,夫君不要在意。”
萧濯道:“我知道。”
“啊!”梅黛哭着哭着突然一声尖叫,音调之高,震得沈月晞耳膜生疼。
“我认出你了,”梅黛拿马鞭指着萧濯,“你是裴皇后和一个铁匠生下来的……不不……是和一个屠夫生下来的……你不是永德帝的儿子,你是个野种。”
萧濯双拳紧握,胸膛急剧起伏起来,牙齿磕得响出了声。
“梅姐姐,你不要乱说啊!”沈月晞气得真想上去捂住她的嘴,可她这边还在协助华大夫。
“这是朕亲口说的,不……朕不是他亲爹……朕是另一个爹,”梅黛站在萧濯面前满口胡言乱语,“他爹是铁匠?他爹是屠夫?他爹是青楼的龟奴?”
沈月晞大吃一惊,梅黛说话颠三倒四,却说出了一句不知真假的话。
她说这是永德帝亲口说的。这句到底是真是假?
萧凯一个人说萧濯算是虚假,现在居然连贤妃梅黛也如此说。
萧濯脸色铁青,伸手扯断伤口处的线,抓起案上的玉佩摔在地上,将玉佩摔得粉碎。起身走出大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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