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被人打断,邵怀乐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飞机叔看了眼躬身站在门口的熊群语气变得没有跟邵怀乐聊天时那么热情。
“把茶叶放下后带上门,然后打个电话给范永生就说我让他来一趟。”
熊群应了一声,几步走到茶几前放下茶叶罐,然后反身出了门。
房门被关上后,飞机叔反手拿起两个紫砂杯放到了茶几的中央,然后打开紫砂壶盖子,将铁观音茶叶用器具取入其中……
当邵怀乐看着飞机叔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之时,两人间先前的对话也被迫彻底搁置了。
热水自冲入紫砂壶,铁观音的奇香就顺着热水的蒸汽弥漫开来。邵怀乐看着眼前这个附庸风雅的老头,只能静静等他完成这一系列泡茶动作。
直到最后飞机叔将紫砂壶中茶汤洗杯后,重新将茶水倒入茶几中间的两个紫砂杯,才将其中一杯推给了邵怀乐。
“品品!”
邵怀乐看着面前紫砂杯中荡漾着细微波纹的茶汤,右手大拇指跟食指一捏细小的杯口抬头一饮而尽,然后将紫砂杯重新放回茶几上。滚烫的茶水是直接从喉咙冲入了肚腹,过了许久才张开嘴吐出一道白气,赞了一声好茶。
“还一个将军饮!”
飞机叔对着邵怀乐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自古立威有很多种方式,吓唬人也有很多种方式,比如行军斩不听军令者,唐朝名将徐世绩军中立威就专以亲人开刀以彰显军令如山不近人情,当然也有江湖市井内手捏炭火点烟,口嚼碳火震慑他人的行径。
刚刚邵怀乐就地取材所做的事情跟那些手捏炭火的人本质上并没有区别。一杯刚倒入茶杯的热茶水一饮而进,这温度少说也有90多度。
“飞机叔说笑了,我不懂饮茶,只是正好口渴罢了。”
“看到你们这些后生仔总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是真的没用喽。”
飞机叔说完话拿起紫砂杯先放在鼻下闻了闻茶香,然后轻轻朝着茶水吹了一口气,最后才抿嘴品了品。
这种话邵怀乐断然是不会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的。
“飞机说说笑了,你这年龄也不过是人到中年罢了。”
飞机叔听闻邵怀乐的话语也是哈哈一笑,具体心中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出来几日了?可有什么打算?”
“昨日刚出来,打算是有就是水紧一穷二白。”
邵怀乐说完话就看着飞机叔的反应,不过对方显然不想把自己先前如此热情的目的显露出来。
“所以就来找生仔了?”
飞机叔说着话拿起茶壶又分别将两人杯中水续满。
邵怀乐点了点头,至于安家费这一码事他并不想现在跟眼前这个城府颇深的老家伙交底,这是还得等范永生倒了才好开口。
飞机叔见邵怀乐不作声就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语气中带着些许赞叹道。
“这年头像你这样进屋知道拜关公的后生仔不多了。”
“现在的后生仔都只知自己威,都忘记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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