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要做的。我自己会处理。你在家安心养病。”桐原理莎说。虽然她的表情平静,话也没什么问题,甚至没有露出明显的不悦,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话却像是寒风,让他的心下意识的紧缩了一下。

“嗯,那我在家等你回来。”g田纲吉笑的时候眼睛弯着,他不想让自己眼中的难过暴露出来。

桐原理莎皱眉看他一眼,“你今天真奇怪。”

桐原理莎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忙得时候会在自己的房间工作,g田纲吉有的时候会进去给她送一杯牛奶,经常能看见她案头放着不同语言的文件。

桐原理莎关上房门后,g田纲吉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他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苦笑起来。

是的,我要乖乖养病。

我要快点好起来。

g田纲吉抬起头,也是因为没有表情的关系,他的表情有几分冷漠,棕色的眸子带着一层黑色的阴影。

g田纲吉做好便当,想要去给桐原理莎送,他走出公寓,却突然想起来桐原理莎并不在东大。她昨天就已经去了大阪,三天后才会回来。

g田纲吉无奈的笑了笑,拿着便当盒回到公寓。他自己坐在沙发上,过了会儿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拿出东京大学考试的辅导教材做题,但是却做一道错一道。

g田纲吉看着上面一串的对号,“果然基础还是不扎实。”

g田纲吉看完医生回来,看见了桐原理莎的未接来电。他立马回拨过去,可是却被人掐断了。g田纲吉一愣,接着收到了她的短信。

“我晚两天回去,具体时间不定。”

g田纲吉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那几个字,许久才把手机放回口袋。

因为知道桐原理莎要回来,所以g田纲吉提前买好了各种食材,很多菜已经切好洗好,等他看完医生回到家就能直接料理。但是桐原理莎要推迟两天才回来,切好的食材等不了那么久。

g田纲吉站在灶台前,把准备好的食材下锅,自己随便做了一道菜。这些料理留到后天就不新鲜了。他一边吃一边想,这个口感不知道桐原理莎会不会喜欢。

两天后桐原理莎回来了,她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眼中有着倦意,她吃完饭洗完澡就匆匆回了房间。g田纲吉切好的水果还没端出来,她就已经道了晚安。g田纲吉把水果放在冰箱,他切了一个小兔子,本来还想逗他开心,现在只能等明天了。

可是第二天桐原理莎吃完早饭接了个电话就又要出差。

g田纲吉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门口和他道别。桐原理莎草草的摆了摆手,拉着箱子就走了。

g田纲吉自己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房子,觉得有些寂寞。他果然还是更喜欢以前的那间破旧的公寓。不像现在,房子这么大却只有他一个人。

g田纲吉看着盘子里那个小兔子,苦笑了一下,“你等不到她了。”

g田纲吉吃完饭的时候开着电视,突然听见了一条新闻,说是大阪发生了一起抢劫案,受害人被捅了五刀。他心里一跳,桐原理莎就在大阪出差。他的心揪了起来,赶忙走在电视机旁。

受害人是一名男性。g田纲吉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提起的心却没有放下。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他担心理莎会不会遇到危险。他突然害怕起来,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她身边,只有看着她他才能放心。他拿着手机,想要给桐原理莎打电话,可是怕影响她工作。他编辑了一条短信,说了很多,让她小心一点,晚上不要出门巴拉巴拉……

可是最后却觉得自己这样太隆g田纲吉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告诉她最近外面不太平,出门一定要小心。

g田纲吉点击了发送,但是短信石沉大海,他没有等到桐原理莎的回复。

g田纲吉把铃声开到最大声,怕错过她的消息,等待的时间越长,他的心里越是担心。他试着打了个电话,但是却无法接通。这几乎要逼疯他。

一定不会出事的。她肯定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才没有回复。g田纲吉不停的自我安慰,可是他的眉头却紧皱,眼中的阴霾越来越重。

过了一天,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来自桐原理莎的剪短信息,上面只有一个字:嗯。

g田纲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他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庆幸的说:太好了……

g田纲吉把手机压在脸上,“太好了……”

收到消息的g田纲吉虽然仍旧担心,但是却不那么焦虑。他知道,只要桐原理莎在外面,他的担忧就不会少。神经紧绷了两天的g田纲吉爬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g田纲吉睡到半夜突然心悸,他坐在床上,眼神迷茫。他打开房间门,却发现客厅的灯亮着。g田纲吉猛地快步走去,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桐原理莎。

g田纲吉立马放轻脚步,眼神仔细的看着她。他去桐原理莎的房间,拿出卸妆水打算帮她卸妆。

g田纲吉蹲在沙发旁,靠近桐原理莎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酒精的味道,再仔细一看,注意到她的脸颊微红。

g田纲吉一愣,接着又小心的把鼻子凑过去。

果然是酒精的味道。g田纲吉的眉头皱了起来。

喝酒了么。

他虽然知道桐原理莎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喝点清酒,但是这次酒的味道和她平时和的不同。一种无言的焦虑和担忧涌上心头,他莫名的害怕起来。

他知道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很残忍,很残酷,很多人会做出许多难以理解的事。

而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对女性的恶意多一些。

正因为这样,每次在桐原理莎外出的时候,他才会提心吊胆。他害怕有人会伤害她。他害怕未知的危险会降临在她身上。这种害怕每每让他寝食难安。

g田纲吉眼神复杂,看了她半晌,才拿着卸妆棉帮她一点点的擦去脸上的妆容。她很会化妆,她的妆容让他看起来是个风华正茂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

为了工作她必须要伪装自己的年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右脸的妆容很厚,只有这样才能将上面如同蜈蚣一样的疤痕给遮掩。

g田纲吉看着那只丑陋的蜈蚣因为妆容的消失而展现出狰狞的面目,表情一点点的沉重起来。

所有的妆容退去,桐原理莎的脸反而看起来有些苍白,那点红晕更显的她的憔悴。

g田纲吉低下头,吻了吻那道伤疤,动作虔诚,表情晦涩。

桐原理莎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g田纲吉悲伤的神情。

在g田纲吉继续吻她的时候,她侧开头,避开了他落下来的吻。

“你在干什么?”桐原理莎半眯着眼睛。

“刚才帮你卸了妆。”g田纲吉收敛脸上的哀伤,平静又温柔的看着她,“去洗澡吗?”

桐原理莎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擦着头发,g田纲吉接过毛巾揽了这项工作,他站在她身后,吹风机的风温和的吹着她的长发,偶尔有水珠从发梢落下,顺着洁白的脖颈滑入领口,温馨的光线将她领口处的肌肤渡上一层细腻的柔光。

g田纲吉恰巧能看见领口内那层柔软的曲线,他垂下目光,专心的帮她吹着头发。

桐原理莎往房间里走的时候,g田纲吉突然从背后抱住她。

“理莎,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休息?”

“每天都在工作,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我们……的钱够用了。”

桐原理莎侧脸,推开了g田纲吉,黑色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像是听见了可笑的事情。

“够用了?你真的这么觉得?”

“你知道这间公寓多少钱吗?你知道你身上穿的衣服多少钱吗?你知道我们每天吃的这些料理多少钱吗?除了这些,你知道你看病的药花多少钱吗?你用的是最先进的看抑郁药,你知道吗?将来我们上东大了,没有存款怎么过?去打工?那个时候还要忙学业,有那么多时间去赚钱吗?”

“而且你考东大买的辅导教材也不便宜。”

桐原理莎每说一句话,g田纲吉的脸就白上一分。她说的这些事,他都知道。她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只是理智的和他一点点算清楚这笔账。可是这种非常理智的方式,却带着一种冷漠。这种冷漠刺伤了他。

“我们换间公寓怎么样?衣服也可以不用买新的,吃的东西的话只要有营养,不用买特别贵的。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

“但是我不想。”桐原理莎皱起了眉头,“我不想过贫穷的生活,我不想要省吃俭用,我不想要穿不舒服的衣服。我一点都不辛苦,我自己赚的钱,用来过舒服的生活有什么错?我花我自己的钱,为什么不行?我知道了……你觉得我变得物质了?是不是只有纯真的女孩你才喜欢?”

她歪着头笑着问,她的神情不像是在生气,反而想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

g田纲吉的表情僵硬,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触怒她。房间中的空气紧绷凝固,他觉得他现在哪怕呼吸都会显得怪异。他不得不忍耐着这种不适。

“你没做错,也不觉得你做错了,我永远不会这么想。你知道我只喜欢你,理莎,不要这么说。我只是……”g田纲吉想起了她刚才躺在上发上困倦的脸,“不想你这么辛苦。等我痊愈了,我们两个一起承担。等等我,好吗?”

“……可是我们等不起。”桐原理莎说,“别这么幼稚,你以前不这样的。”桐原理莎先缓和了语气,“我知道你为我考虑,但是我认为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g田纲吉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现在觉得喉咙里塞了东西。他猛地意识到有些改变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发生了。他突然惊恐起来,心里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他意识到有些东西变质了,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

“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太无聊,所以才乱七八糟的胡想。”桐原理莎皱眉无奈的看着他。

“嗯,应该吧。”g田纲吉含糊的说,他的大脑和身体似乎分离,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拼命的想要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却徒劳无获。

“你如果有事找我,可以给我发消息。你以后每天都去隔壁街上的一家咖啡馆去点一杯牛奶。你不能减少社交,这会让你神经衰弱,多出去走走吧。我会定期检查你的消费小票。好了,就这样吧,你去睡吧,我要休息了。”

一场矛盾在她三两言语中打消,这件事情被揭过。

他们都不会去打破这拼凑起来的和平。

桐原理莎太累,g田纲吉不敢。

桐原理莎像是要安抚他一样,主动伸出手抱了抱他,这一次g田纲吉却迟疑了一下,接着突然回抱她。他的力度不大,桐原理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力度。可是g田纲吉的手上却绷起了青筋,他手臂的姿势很奇怪,像是每块肌肉都绷着。

想要拥紧她,却又怕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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