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俯身望着面前的少年,他许是因醉意而眼神发直,深蓝的凤眸直勾勾盯着她。
她更加内疚道,
“你要是醉了就睡一会儿吧,这里有我,不会有人敢把你抓走或怎么样。”
结果元无忧的手刚从他腰间抽走,就被万郁无虞一把抓住。
他指尖微凉,掌心却温热。
在掌心攥住她皮肉滑腻的手后,万郁无虞被她手背的温度烫的掌心一抖,意识到冒犯,又赶忙松开她的手,去抓她的漆皮护腕。
他抬起浓密的眼睫,瞪起底下那双黑亮的深蓝凤眸,不甘地咧起唇角哼道:
“什么不该?我不愿意的时候也没挡住你强吻我,我允许的时候,你又装上君子了?”
“抱歉,你都拿我当亲人了,我不该对你起邪念的,你说过……辽阔的土地上,生不出狭隘的爱。”
“你也说过,辽阔天地,大有作为。你让我去做自己,你自己怎么畏手畏脚起来了?”
元无忧被他最后这几句话,给激的忽然醒酒了。
“对了,你之前在门口,要跟我说什么?”
少年那双灿亮的凤眸还噙着三分醉意,闻言却清亮多了,深蓝瞳仁也骤然暗沉下来。
“想问,若非我今夜绊住你,你这会儿真的去打党项了吗?”
“冤有头债有主,斛律明月杀的细封使臣,他们该找斛律家的人报仇,我自然不会阻拦他们的。”
“可是齐国放出消息,你要因为木兰城之事,而打党项。”
“我是说因木兰城被党项所占…才有打党项之意。我只想夺回木兰城,兵不刃血最好,你们退兵不就成了吗?而今只要我占据木兰,那无论是斛律家来犯,还是党项来犯都是对我宣战。”
万郁无虞目光凝重,“所以你就拿木兰城当借口,谁与你结盟,你就偏向谁?”
元无忧被说中了当前的心思,有些恼羞成怒地目光一沉。
“话不能说的这么狭隘。你有这研究我的功夫,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
少顷。
当在楼下等不及了的米擒副将找上来时,屋里俩人都浑身酒气,但都穿的严整,连他家可汗那身犀皮甲胄都好好的穿着,也不知他热不热。
米擒林扶着万郁无虞出门时,还埋怨呢,
“可汗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醉成这样?你不是万杯不倒吗?以前咱们在党项……喝多少也没今天这样啊。”
紧跟其后护送俩人的元无忧,听到了这句时都愣住了,“啊?谁千杯不倒?……”
她话未说完,前头的犀甲少年便一捂嘴,作势要呕吐,急着甩开那个年轻副将就跑了。
见到他的副将抬腿跟上去搀扶,元无忧就没跟上去。
等主从二人出门了,米擒林急的直拍自家可汗后背,“您别憋着了,就地吐就行!她也真是的…以后咱别跟她喝了、啊!……”
万郁无虞推开搀扶自己的副将,忽然站起身来,冷哼道:
“以后在她面前,不许这么多话!”
全然没有刚才,那一副作呕要吐样儿。
看到可汗恢复如常,跟没喝一样,米擒部明白了,当即对他竖起大拇哥:
“可汗这招真高!怪不得都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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