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往下面想,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尴尬地上前,一边伸手去拍李令月的肩膀,一边歉意地说道:

“那啥……为兄方才话说的有些重了,小妹莫要……”

李令月不等他说完,一挥拂尘,打掉李显伸向自己的手,愤然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问问他,他堂堂一个王爷,不仅构陷我谋害他老子,还曾想要杀掉我,如今三哥你居然向着他,帮着一个外人,带兵围我道观,这不是助纣为虐,又是什么?”

“王叔不是外人……”李显正低头嘀咕一句,听到后半段,突然猛地一抬头,连忙摆手解释道:

“误会,都是误会,为兄只是来陪小妹过年的,怎会带兵围攻道观,小妹,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令月心底那叫一个无语,自己这兄长脑子秀逗了吗,怎么就听不出个子丑寅卯呢,你来不来道观重要吗?重要的是,李常孝都快弄死我了,你居然还站在他那边。

“哈哈哈,好侄女,你口口声声说本王诬陷你,甚至想过除掉你,啧啧啧,这谋害皇室子嗣的罪责,本王可承担不起!”李常孝笑着拍了拍手,走到李显面前一躬身:

“殿下,请为本王主持公道!”

李显见对方行礼,赶忙伸手搀扶:“王叔,您这是作甚,使不得!”

李常孝神色突然变化,看着李令月阴沉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公主这是在贼喊作贼,实不相瞒,家父惨遭歹人谋害,犯妇萧景儿虽已伏诛,可据本王查明,幕后的真凶,仍藏在这道观里,既然殿下坐镇东都,还请殿下秉公执法,下令缉拿凶手!”

话落,李令月心中腹诽:看来这老贼不再像以前那般鲁莽了,居然懂得借力打力,通过李显这个东都留守来为自己扫清障碍,上次在王府,这次在道观,全都用的是计谋。

听李常孝这么说,李显看了看围住道观的士兵,顿时明白了什么,心中不禁暗骂:‘老家伙,我说怎么半道上遇见你,感情你跟我来道观是想借我之手,对付小妹啊,亏我还那么敬重你,你竟敢趁我睡熟时假传命令,让羽林军围攻道观,得亏老子被惊醒了,不然小妹定然记恨我一辈子。

想到这儿,李显朝已经下马的肖勇命令道:“那谁,肖统领,让将士们全都收起武器,莫要伤到道观弟子!”

肖勇一挥手,围困道观的士兵开始缓慢后撤,李令月刚松了一口气,就发现李常孝朝管家康顺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快步跳上马车,站在高处朝后方喊道:

“王府护卫听令,给我围死道观,没有王爷的命令,谁都不准出入!”

“吼!”

顷刻间,拱卫李显车队的后方,几十名王府护卫抽出长刀迅速围了上来,禁军统领肖勇见状大惊,生恐对方会伤到李显,正要下令阻拦,却见这些护卫与后撤的禁军擦肩而过,只是奔着道观而去,便也没再阻拦,而是等着李显的决断。

“王叔,您这是作甚!”

李显眉头微皱,他再怎么愚钝,也能听出康顺话里的意思,李常孝显然连他这个皇子的面子也不给了,何其嚣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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