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那天晚上，张老师特地留他下来谈话，询问他目前的工作情况和未来的打算。然后安排他今天上门，预备给他增加些辅导内容。
罗志峰骑着自行车，车载后面捆着一大布袋的水果。他想到张老师的家庭情况，特地给她准备了一些应季的水果：荔枝，龙眼，凤梨和芒果，这些南方的水果在四九城可谓奢侈品。
法国梧桐树下，光影斑驳。东交民巷，灰墙灰瓦，各种洋房林立。
张老师家在东交民巷的一所院子里。
门口有警卫人员站岗，罗志峰报上张老师的姓名后在门外等着。只见警卫员拿起电话讲了一会，探出头朝罗志峰喊道：“进去左拐第二栋。”
张老师穿着一条蓝色小百花的无袖大摆裙加一根腰带。一头黑色短卷发和一顶宽檐帽，站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十足得优雅的名媛。
她的家罗志峰来过几次，都是匆匆来参加辅导，随后又匆匆离开。
今天和以往不同，只有他一个人参加辅导。
“这里有份试卷，你先做，回头我们再聊。”
张老师拿出一份英语试卷让他先做。自己戴着宽大的白色蕾丝帽子到院子的草坪上整理花草。
罗志峰带来的水果她放在一旁并没有打开查看。
草坪的花草整理完，张老师进来站在罗志峰身边看了一会他的答题情况。
等罗志峰做完试卷，她拿起笔批改，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峰子，你看来是下了番功夫，这书写很规范流畅，字体优美。”
“不简单呐，你的英语是怎么学的，我这里有些是大学里的题目你竟然也都答对了。”
“我小时候有个邻居会英语，那时候没事喜欢跟在他身边打转，他没事就教我一些。”罗志峰说了个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圆得过去的故事。
幸好张老师注意力不在这里。给罗志峰做了一些辅导后拿了本英语书给他：“这本书下次夜校英语课的时候我要考你。拿回去好好练习。”
罗志峰回到胡同附近没人的地方，也装了一小袋水果回家。
他提着水果进来，恰好看见秦淮茹和罗秋萍聊天。
“姑妈，我带了些水果回来，你回头自己去洗了吃。”说着自己从袋子里拿了些水果装在盆子里。
秦淮茹来之前，对着镜子将自己头发弄得有些零乱，她又用手在煤球上蹭了蹭，再往脸上稍微抹了抹，又擦去一些，淡淡的黑粉涂抹在眼圈周围和脸上，几缕杂乱发丝零散的飘着。
抱着槐花整个人一副憔悴、楚楚可怜的样子。
罗秋萍看了心里可怜她：“嗨，贾张氏也真的是怎么不帮你带带孩子。你一个人也够累的。”
说着拿了些罗志峰带回来的水果，到厨房去清洗。
罗志峰不太喜欢靠近秦淮茹，觉得她身上有股异味令他很不舒服。
看到罗志峰鼻翼动了动，掩饰着捂上鼻子。
秦淮茹知道自己身上恶露未尽、槐花有时尿在自己身上，加上现在奶孩子，月子习俗不能洗澡，自己也闻到身上异味。看罗志峰那模样估计闻到自己的臭味，不由的有些羞愧。
罗志峰没空理这些，拿了一些洗好的水果回房间。
小妹一个人在房间里认真的写作业，他将洗好的荔枝、龙眼放在小妹身边。
“哥，这是什么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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