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娘子所言有理。
翎王殿下,翎王妃娘娘请。
许菊梅柔声柔语的推开了门。
院落不大,但打扫地还算干净整洁。
许菊梅将他们带到了正屋,然后便朝着里屋一处挂满了灰色纱帐的位置双手抱拳,虎口相交,左手在右手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悔青道长。
纱帐内依稀能看到一个盘腿而坐的人抬了抬手。
许菊梅放下手后,对傅玄麟和湛星澜说道:翎王殿下,翎王妃娘娘,道长性情冷僻,妾身先去与道长说两句话,以免道长冲撞了两位。
说罢,她便掀开了重重纱帐走了进去。
纱帐之外,只见一个人影弯腰低语,另一个人影点了点头。
湛星澜和傅玄麟本以为这个传言中的悔青道长是个莫须有的人。
可湛星澜调查过了,京城里还真有悔青道长这么个人,而且来头还不小。
六年前,悔青道长突然从天荫道观离开,独自搬去了天峤山,从此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而且现在在纱帐里的,的的确确是两个人影!
不一会儿,许菊梅的身子挺直了。
那道长的身影还继续端坐着。
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一个似女似男的的声音从纱帐内传来出来。
悔青道长,我们来此是想求几道辟邪镇宅的符纸。
符纸不过依从于人内心的信念,并无实质效用,二位还是请回吧。
可悔青道长不也给许娘子画了几道符纸吗?
许娘子家中有人亡故,求些符纸纵然无用也能寻个心安。
原来如此,不过本王妃听闻,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那这么说来,悔青道长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许菊梅闻言急了,领王妃娘娘,您慎言呐,悔青道长可不是徒有虚名。
谁知悔青道长却抬起了手。
许娘子,劳烦你请二位出去吧,贫道的道观简陋狭小,实在容不下王爷王妃这般高贵的人物。往后二位也莫要再踏足贫道这悔青道观了,贫道恕不远送。
纱帐后的人下了逐客令。
许菊梅略一沉吟,朝悔青道长的影子施了个礼,而后便走出了纱帐。
翎王殿下,领王妃娘娘,道长只与有缘人坐而论道,实在是对不住。妾身先送二位出去吧。
湛星澜眨眨眼,看了看许菊梅,又看了一眼那一动不动的悔青道长,戏谑道:
许娘子,让本王妃走可以,不过在走之前,是否能让本王妃见见这位悔青道长的庐山真面目?
翎王妃娘娘,此事并非妾身可以做主的,悔青道长是不会同意的。
到底是悔青道长不同意,还是许娘子不同意呢?
翎王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湛星澜双手叠放于腹部,在许菊梅的面前来回踱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许娘子,本王妃听闻悔青道长平易近人,仙风道骨,从不会如此疾言厉色的与人说话。可方才悔青道长的言语,与他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本王妃有理由怀疑,是许娘子你控制了悔青道长!
翎王妃娘娘,说话要将证据!
许菊梅突然情绪激动的说道。
本王妃只是怀疑,要讲什么证据?若许娘子觉得本王妃所说是无稽之谈,那便让里面那位悔青道长再回答本王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湛星澜望着纱帐里的人影,问道:不知悔青道长为何会从京中天荫道观沦落到这个地方?
许菊梅闻言正欲转身走进纱帐之中,却被傅玄麟抬起的手臂拦了下来。
许娘子,王妃的意思是要悔青道长自己回答,无须你进去做传话使者。
许菊梅见状,只得放下了纱帐的一角。
湛星澜微微一笑,继续道:
悔青道长,只要你回答了本王妃这个问题,本王妃立即离开,永不踏入这道观。
纱帐之内的人影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的声音。
悔青道长不敢言语,那本王妃只好命人请您出来了!百里!
属下在!
动手!
百里墨说罢拔刀劈向了灰蒙蒙的纱帐!
够了!你们不是想要追查真相吗?我给你们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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