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笑谈
十日后。
及笄宴。
李玉是今日唯一的小公主，身着一件天青色的水蓝衣裙，头上戴着同色系的步摇，步步生花，漂亮得紧。
她幻想过很多次，自己的及笄宴，这一次多亏了母亲长乐，给她布置得美轮美奂，将心底那些小女儿的情愫都一并装点在了这里，值得她用心去铭记一生的。
李玉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置身云端般，有些恍惚。
“小姐，您的及笈礼快要开始了。”身边的丫鬟提醒。
李玉收回视线，看了眼自己的闺房，淡粉的帷幔被风轻轻吹动，带起阵阵幽香，屋子里的陈设简单雅致，她曾经无数次在梦境中见过这样的场景，现在终于成真了。
丫鬟扶着李玉往殿堂走去，一袭华服的长乐站在高台上，含笑望着她，她缓缓而立，朝着长乐行了个礼，“玉儿拜见母妃！”
长乐抬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墨发，慈爱的笑道：“快起来吧，咱们家的小宝贝今天真好看。”
李玉乖巧的应了声，“谢母妃。”
“是吗？”李慕笑着问。
乐姬闻言，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哽咽着点头，“谢谢……”
“你就这么确定你妹妹会选择你？”
李挽宁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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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仅仅是长乐安排的及笄宴，更加重要的是给李玉择一个好的驸马，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最后却变成了惊吓。
长乐脸色铁青，厉声喝道：“李慕，你在做什么？”
“当然。”李慕勾起嘴角，自信满满。
李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你先回去吃糕点，我很快回来陪你玩。”
李慕淡淡一笑，“诸位夫人，今日我们一同赏花宴，我提议大家一边欣赏花朵，一边作诗赋词。”
“殿下！”李慕正准备跟着秦子佩去花园，李玉拽住他的胳膊，委屈巴巴道：“大哥哥，我害怕。”
长乐看着两人，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认真，以至于丝毫没有发现长乐的目光。
他随即又写道：“月明花香影，夜风拂绿水。”
“嗯。”李慕点点头，“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
不然传出去定然成了明日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李慕狐疑的看着她，“什么事？”
李玉也一直在哭。
李慕看着她，犹豫了片刻，说道：“我知道郡主是好意，若郡主真的喜欢我，可以把我当成朋友，而不是……”
长乐嗔怪，“是啊，你父皇和我都担忧死了，怕你身体吃不消。”
李慕命人泡好茶，端起茶杯嗅了嗅，然后放下，笑问：“不知郡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殿下才华横溢、风度翩翩，与小郡主天生一对。”
“玉儿，你……”长乐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李玉扑进了李挽宁怀里，抱着他哇哇哭了起来，“大哥哥，你不要丢下玉儿，呜呜呜……”
李慕的才华早已被传遍京城，他说出来的话很少有人质疑，尤其他这几句诗，堪称佳作。
“母妃，她是我朋友。”
“嗯。”
“大哥哥，你答应娶我了？”李玉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她是如此特殊，令他忍不住心疼怜惜，他甚至想，若是有来世……
李玉听到母亲这话，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她咬了咬嘴唇，委屈巴巴的问道：“难道二哥哥就配不上我吗？”
秦子佩颔首，“嗯。”
李挽宁深吸了口气，压制着胸腔里沸腾的血液，哑声道：“大哥哥没有嫌弃你，大哥哥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李慕点了点头，转头望向台下，目光从众位夫人的脸庞掠过，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秦氏脸上。
宴会正式开始了，李慕和李慕一前一后走入舞池中央，周围顿时响起阵阵掌声。
“我看殿下才华横溢，不像是胡吹大气。”另一名夫人附和道：“陛下曾说，三岁识文断字，七八岁能吟诵诗歌，十一岁能做文章，十六岁就能通晓律法，十九岁就能游历各国，殿下真是年少英俊。”
“碧螺春。”
正厅内，宾客早已经落座完毕，长乐带领李玉上前给众位贵妇贵女敬茶，一杯茶喝下来，便是各家千金小姐表演歌舞助兴。
“我们去那边说。”李玉拉着他，往花园旁僻静处走去，李慕心中虽有疑虑，但他相信李玉，于是便跟着她去了僻静处。
不，有来世，他定不负她。
李挽宁搂着她的肩膀，温言哄劝着，“玉儿乖，不哭了啊。”
“不介意。”
李慕心中一暖，揉了揉李玉的头顶，“好。”
谢昭在旁边冷淡的睥睨着这里，看见明媚如春光一样的女儿目光才稍微放柔和了一点。
长乐指着台上的人，“这是谁？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哈哈哈……”李慕谦虚的笑了笑，“谬赞了。”
李玉撇撇嘴，“因为他太讨厌了。”
“因为你哥我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你，知道不？我的小公主？”
“那我要是喜欢上了其他哥哥怎么办？”
等到李慕主动走出来比试的时候，大家心里打退堂鼓的心就更加深了。
“大哥哥，你怎么老是诋毁别人？”
李慕跟着嬷嬷离开了，留下长乐独自坐在席间，心思复杂。
李挽宁一身明黄龙袍走了过来，他疑惑道：“小玉儿？怎么了。”
如果可以娶一个身份高的女子跟母亲谈条件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因为玉儿最崇拜的人是我，最信赖的人也是我，我是她的大哥哥，她怎么会舍得抛弃我？”李慕微微昂首，眼尾挑起，自信而骄傲，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长乐听到这句话，心底莫名一颤，总觉得儿子这句话隐藏着另外一层意思。
李慕的心情不错。
长乐心底涌起一股嫉妒感，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一贯温文尔雅、谦谦有礼，何时有过这种狂妄不羁、张扬肆意的模样？
李慕惊愕的瞪圆双眸，“玉儿！”
“免礼。”长乐笑眯眯的看着李慕，“慕慕，这些天辛苦你照顾玉儿了。”
长乐顿时语塞。
“你叫什么名字？”李慕问。
李慕不忍打击李玉，“父皇和母妃也是迫不得已，这次没有告诉你选驸马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他们也是看我们都大了着急，特别是大哥。”
长乐心底浮现一股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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