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贾蔷看他二人飙戏,感觉自己像傻子一样,于是也来凑数,接口道:“琏二叔,听那花魁娘子将,老爷当时走的很快,并不曾受什么苦……”
没说完他就被曹操狠狠瞪了一眼,连忙闭嘴,不敢再说。
贾琏只当没听见他胡扯,关心问道:“此地阴气太重,不宜久留,怎不将珍大哥领回?”
“那位卢大人说明日还要尸检,不许领回。”曹操回道。
“明日?岂有此理!验尸而已,何至于拖这么久!珍大哥岂是那些贱民可比!”
贾琏用力一拍桌子,似受了极大羞辱,怒声道:“珍大哥既已去了,理当叫他早日安息!搁在这儿算怎么回事!我去同他们讲!看看那个胆大包天的敢拦!”
说罢,贾琏便怒气冲冲往外走。
见状,曹操也急忙抬脚跟上。毕竟刚转世,熙朝的规矩他还不完全清楚,同时也想看看贾琏这位西府嫡长孙接人待物如何。
指挥使公房内,裘杰净手后坐到公座上,浓眉紧锁。
两个仵作再次验尸,确认贾珍死于致命一刀,而非中毒或其他。
凶器也被从脑袋里取出,是把很寻常的剔骨刀,并无特别之处。
据天香楼仆役所说,正是厨房里用的,裘杰准备天明之后再去天香楼细致调查。
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其他物证。
至于那件被丢在大街上的旧衣,早被打更老汉喜滋滋的捡走了,少说也值个几十文钱呢!
待到贾琏叔侄三人进来,彼此客套寒暄一番,落座后方道明来意。
裘杰眉头一凝,捋须沉思,几息后才道:“按规矩肯定不行,不过目前也查不出更多线索,遗体领回倒也无妨。但是贵府的几个下人……”
“哼!若非这些混账疏忽大意,何至于发生此等惨事!裘指挥尽管拿去发落!”贾琏面色忿然,盛怒难遏,又追问道:“可查出是谁动的手?”
“我已经亲自讯问过,亲眼目睹行凶过程的只有花魁娘子一人。据她所说,凶手行事十分狠辣,当时二人正在,咳咳,正在柔情蜜意,珍老爷忽然就倒在一旁,刚开始她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裘杰神色凝重,面现思索之色:“凶犯曾讲,之所以杀人,乃因珍老爷抢了他家主子的女人。其口音似是中原人,年纪也不大。”
说到这里,他锐利目光直直的盯着贾琏,问道:“不知琏二爷可识得此人?或是有什么线索?”
裘杰对凶犯所言的行凶理由信了七八分。勋贵之家,纨绔众多,整日寻求刺激,而抢夺妇人正是其中重要项目,可谓乐此不疲。贾珍又没正经职位,每日醉生梦死,除了这等事,也难想出他会同旁人结下深仇大恨。
而且据他猜想,凶犯能够被派来杀人,多半是幕后真凶的心腹乡党。那么极有可能是某位中原富商,被贾珍抢了姬妾,自知在京都不是对手,敢怒不敢言,愤而杀人。
完全符合逻辑!
“抢了他家主子的女人?中原人?”
贾琏低头凝眉,思索好一阵,毫无头绪。
不管是他还是贾珍,对女人出手向来大方,只要肯花钱,何等绝色女子寻不到?
何况以贾家权势之盛,多的是人主动送女,根本不需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他转过头,用询问的目光去看侄子。
曹操当即摇头,断然说道:“污蔑!纯属污蔑!家父姬妾虽众,或购买或受人馈赠,从无抢掠妇人之恶行!”
他说的慷慨决然,心怀坦荡,裘杰也只当他是在为尊者讳,心里怀疑但不开口质疑。叹道:“如此,也只能希望明日搜查时有所发现了。”
最终果然如贾琏所言,裘杰并未阻拦领走贾珍尸首,还派人帮忙抬上马车,算得上殷勤周到。
目睹贾琏同裘杰交流的整个过程,不费吹灰之力。曹操暗叹贾蓉太过窝囊,正是因为他从没干过什么正经事,身份尊贵却上不得台面,以至于卢福这等小小胥吏都敢打官腔。
别忘了,宁荣二府可是以宁为长!自己想要实现夺取贾家影响力的目标,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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