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拉欣好像要把肺咳出去一般,十分痛苦,连咳十几声才屏着气停下来。
伊斯梅尔以为要结束了,正等着父亲继续说下去,没想到,易卜拉欣又重重的咳了一声,声响要比之前都大,把一团血沫正好咳在伊斯梅尔的制服上。
“哦,殿下,我说了不能超过五分钟,必须停止谈话,你们必须停止谈话!”易卜拉欣帕夏的法国医生愤怒的说道,他招呼帕夏身边手忙脚乱的侍从,推着易卜拉欣坐着的轮椅,就要回卧室。
伊斯梅尔要追上去,还是被那医生拦住了。
“殿下,您的父亲需要休息。另外,为了防止传染,您最好把衣服换一换。”医生说。
伊斯梅尔互相想起,肺结核是很危险的传染病,还是现在的不治之症。自己可不想还没有施展手脚,就出师未捷身先死。
“干净换衣服吧,”赛义德说,“这里交给我就好。”
等在门外的巴拉德,快步将伊斯梅尔引到宫殿内一处富丽堂皇的房间。
“这是我的卧室?”伊斯梅尔望着高高的天花板,疑惑道。
“老爷早为您准备好了。”
“这也是老爷准备好的吗?”伊斯梅尔望着四五位年轻的女人,恭敬的走进宫殿。
那些女人看上去来自于高加索或者塞尔维亚,身材姣好,眼中满是对将来主人的谄媚。他们穿着土耳其服装,那膨大的裤筒在伊斯梅尔看来尤为滑稽。
只有一位希腊女人的眼神十分黯淡——怎么看出她是希腊女子的呢?大概是因为她那乌黑而柔顺的秀发,大而精致的黑眼睛,滑润的皮肤既不像北欧人那样苍白的没有血色,也不像埃及人和土耳其人那样发黑。
“这是我的主人,赛义德帕夏的心意,”一位年长的黑人太监走在姑娘们的背后,“埃及绅士,总要有几个女奴服侍的。”
在这个时代的埃及,奴隶制很是普遍。尽管埃及人总是辩解,他们的奴隶是家庭的一部分,主要是作为佣人使用,而不是像欧洲人,残忍的强迫奴隶在种植园里劳作。
“巴拉德,你回去吧。”
“遵命,少爷。”
伊斯梅尔看着那四五位女人,很是满意。
“还等什么,更衣!”
……
真的是更衣。
那件皇家参谋学院的制式军服,带着咳出的血,被女奴送去洗了。
伊斯梅尔本想换上西服,再戴一顶菲兹帽,就像其他埃及贵族那样。
可宫殿内准备的西服都太过宽大,一点也不合身。
便只能换上本就宽松的阿拉伯式长袍。
“今天起,我就要为振兴埃及而奋斗了。”
伊斯梅尔对着镜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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