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武挡在高炯身前,把住高洪野臂膀,道:“高都督此言差矣,我看贤侄不比你差。正愁将来没有人辅佐中屹,高家后继有人,江陵府再添将帅,我也可以安心啦!”
“殿下,末将惶恐。”高洪野抽身一拜,“高炯年轻气盛,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纸上谈兵,难堪大用,用之必失,如何能担当重任,还请殿下不要被犬子夸夸其谈的表象所迷惑。”
“高兄此言差矣。”受到刺激的麻牯开始阴阳怪气,“殿下说的对,高炯年纪轻轻,富有谋略,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来我们都老啦!”
“麻兄恕罪。”高洪野赶紧赔罪,“犬子布鼓雷门,不自量力,贻笑大方,多有不敬,还请海涵。”
“哈哈……高家后继有人,正是江陵府之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高兄,待会我可得敬你一杯。”
月深甫没有掺和,站在靠后的地方静静看着。
在他看来,高炯说的这些话,很可能是高洪野留给梁王的遗言,他让自己的儿子说出来,反正是小孩子一家之言,既不显得唐突,也将意思道了清楚明白,核心点就是要盯着新藩雄鹰岭的发展,一旦他们攻打上野郡城,则是劲敌,要提前防范。
他看了谢良佐一眼,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当年的股肱之臣,竟连遗言也不敢自己说了。
虽然高家大开筵席,留了众人用饭,麻牯所谓的敬一杯也没有再提,高洪野没吃菜,连汤都只喝了几口,别说喝酒。他要是敢提敬酒之事,别说权武,江陵世家之人就先撕了他,这点眼力劲还是有。
酒后告别,权武说府外暑气重,拒绝了高洪野相送出府,其他人当然也就不必送了。
谢良佐最后一个离开,将起身准备送他的高洪野按了回去坐下,伸手拍了拍,道:“老伙计,现在就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当初你准备带着家人北上京兆府,我时时在想,要是我不留你辅佐梁王,而是欢送你入京,高洪野就不是今日的高洪野。”
“老谢,入京寄人篱下,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去处。我死了儿子,你也死了儿子,不必为此感到愧疚。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传承,子孙安定,高洪野半生戎马,名传天下,这辈子值得。”高洪野轻轻拍了拍椅子扶手,“过去的咱不提了,只论将来,如果还有什么放心不下,也就高炯那小子。这小子纸上谈兵,好高骛远,我真怕梁王将来用他,若真有那一日,还请谢兄一定要阻止梁王。”
“那么多叔伯重将,什么时候轮到你儿子,放心吧!”
高洪野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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