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

如同魔咒一般,充斥在阿却的大脑中。

阿却睁大双眼,麻木的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她被人按在了冰床上,眼里全是男童腐败的侧脸。

她的手被人抓住,手腕被割开。

涓涓的血液从她的手腕里流出,逐渐溢满整个冰床。

耳边全是母亲尖锐又疯狂的笑声。

痛吗?…

害怕吗?…

愤怒吗?…

心酸吗?…

难过吗?…

阿却不断反问着自己。

最后她发现,都没有…

只剩下麻木萦绕在她的心尖…

连流泪与质问的欲望都没有…

或许在知晓她出生也是被算计好的那一天…

她的眼泪就已经流干了…

晕眩感逐渐涌上了她的大脑,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这一切…

快点结束吧…

这人世…

可真累啊…

阿却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

她苦涩的笑了笑,轻喃道。

“我怎么还活着啊…”

忽的。

她发现眼睛的视野变窄了许多。

阿却指尖微颤的盖住了自己的右眼,左眼的世界一片漆黑。

她叹息道。

“我的左眼…看不见了啊…”

“看来这次的血取的有些多啊…”

阿却眼中全是木然,她继续道。

“既然都取了这么多…”

“为何不多取点…”

“是还未到生祭的时间吗?…”

阿却缓缓的撑起身体,听见了锁链碰撞的声音。

她寻声望去,发现是自己的双脚被锁住了。

阿却面无表情的张望着四周。

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于鸟笼的铁笼里。

笼中有着少数的生活用品,铁笼在一个四面无窗的房间里。

阿却缓缓的抬起了头,发现房顶有一扇天窗。

透过天窗,她看见外面的景色。

蓝天白云,压在枝头的雪在融化。

有鸟飞过,一只喜鹊停在了枝头。

明明也不是什么奇特景色,但是阿却还是看呆了。

耳边是喳喳的鸟叫声,阿却觉得十分动听。

她就这样抱着双腿,背靠着床,抬头望着天窗,不在有其他的动作。

她轻喃道。

“原来继续活下去…”

“比死亡更辛苦啊…”

却却通过阿却的双眼,看着这扇天窗。

她难受又心酸的闭上了双眼。

那日。

阿却因为失血过多昏倒后,就被谭茹派人锁进了这件房子里。

阿却昏睡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期间谭茹一直让大夫用药吊着阿却的命。

却却想…

原来…

这就是她被关进来的原因…

为了救他们死去的儿子,便要牺牲活着的女儿…

真是讽刺至极…

明明死者不能复生…

他们或许根本没有想过,那位道长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还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结果,轻手奉上女儿的生命…

却却想到这时,她讽刺的笑了笑。

生为人的这一世,还真是无比苦涩…

她双手捧起了颈间的梅花吊坠。

细细的端详着。

却却轻声道。

“梅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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