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叹了口气：
“刚才已经说过啦，视效这行不景气！”
“需要做特效的影视剧确实多了，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出价啊！”
“花5毛钱，想要1块钱的特效。”
“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们这就是动动鼠标，敲敲键盘，就能做出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值得花高价钱的东西。”
“而且作为甲方爸爸，虽然是外行人，但很喜欢指手画脚。”
“有个客户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王芳突然抬高声调：“五彩斑斓的黑都做不出来，还好意思说你们是国内最好的特效公司？”
这一句话可以听出其内心充满了怨念。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特效方案修改了30遍，最后人家经过研究决定，要第1遍的！”
“当时我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那29遍花的时间和金钱，全都白费了！”
“最要命的是，很多剧组会拖欠尾款，到目前为止我这边有十几部影视剧的尾款都没有收到！”
“官司打了好几轮，钱花出去不少，一分钱也没有拿回来。”
“价格低，各种修改消耗时间，还拿不到尾款，让我们这些从业者怎么活下去啊？”
“这两年已经倒闭了七八家大型的视效公司，大家都撑不住啦。”
“我们巨人视觉能够坚持到现在才倒闭，已经算命硬了！”
伴随着讲述，王芳脸的忧伤越来越凝重。
“明天公司该交场地租金了，可是我哪里还有钱呢？”
“很感谢薛导演，愿意支持我，把《宫锁心玉》交给我们剪辑。”
“我准备把这笔酬劳当做员工们的遣散费，希望大家以后都能有个好去处。”
“今天，就是巨人视觉最后一天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中，有泪水在不停打转，似乎随时都会流出来。
“巨人视觉从起初的小公司，做到国内首屈一指的地位，有过如此辉煌的过去，我已经很满意了。”
“就是心中有很多抱负却无处施展，内心非常遗憾，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眼看它起高楼，眼看它宴宾客，眼看它楼塌了。”
“初次看到这句话时，不太理解其中的意思，没想到现在却变成这句话里的人……”
说着，说着，她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拿出纸巾擦拭眼泪。
眼看自己辛苦经营的企业倒塌下去，这份打击，任谁都很难泰然处之。
杨蜜对此非常理解。
如果当初没有把苏姐赶出佳航，那么以后对赌协议的胜利果实就会被窃取，对自己而言，跟楼塌了没什么区别。
同时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因为现在没有大爆的视效类影视剧，所以特效方面并不被重视，尽管国外大片视效各种逼真，但那毕竟是国外，很多东西不会交给别人。
杨蜜嘴角微微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王姐，你希望巨人视觉倒闭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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