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夜渊看见了那个在此地奏招魂曲的男人,然后他一不小心被对方发现了,就跟被我发现了一样?
而且夜渊还被对方下了不得将今日所闻说出口的禁制,否则就会暴毙而亡?
事情极有可能如此啊!
这么一想的话,夜渊的言行举止就完全说得通了!
思虑至此,游达老觉得他的合理推断绝对没错,夜渊定是被那个男人胁迫了!
没错,就是这样子的!
想到这里,游达老忽然感到有点些后怕:
若是他对夜渊严刑拷打,逼得夜渊不得不说出口,那他岂不是无意害了夜渊!
这可是会坏了,他和家主准备已久的大事!
不行,我不能再逼问下去了,就此停止吧!
“结义相拜,这事就免了吧。”游达老轻笑一声,“我可不想要你这个伶牙俐齿、装模装样、弄虚作假的坏兄弟!”
闻言,夜将明在心中冷笑连连:
谁要和你结拜了?
我随口忽悠人的,你也敢信?
这也太好骗了吧?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人模狗样,也配和我这个正人君子拜为兄弟?
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那句经典台词怎么说来着?
哦……我想起来了,是兄弟就来砍我?
还有一句更经典的: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兄弟拜兄弟,当面砍一刀。
不怕死,你就拜;不拜,死得更快。
夜将明在心中暗暗腹诽,他发现游达老好像不再步步紧逼了,态度上也有了变化?
竟然还有心情调侃他一句?
但丝毫不妨碍我装模作样。
清峻少年正欲开口说话,然而游达老抢先一步说:
“夜渊,我十分清楚你是知道今日屋外发生了什么动静的。”
“如果你被人胁迫了,无法将事情说出口,那就眨眨眼或点点头!”
“若是如此,我不会再继续逼问你!”
听到这话,夜将明脑海中的思绪顿时如潮水般翻滚起来: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那我不得不被人胁迫了。
即使真的没有被人胁迫,创造条件也要被人胁迫。
大不了,当做被顾明烛胁迫嘛。
这事合情合理,完全说得通啊。
简直逻辑自洽了,我就这么干!
旋即只见冷峻少年疯狂眨眼暗示,他觉得不得劲又连连点头,活脱脱一副受尽屈辱又不敢言说的模样。
见状,游达老心中一凛,他不动声色地感知着四周的状况,欲要揪出胁迫夜渊之人。
但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想来那人早已逃之夭夭,无法知道此地的境况。
他感到有些可惜,可惜没抓到人,也可惜夜渊这个诱饵没有受到重创。
没错,他就是想以夜渊为饵,引蛇出洞。
只要他赶在那个男人杀死夜渊之前,将夜渊顺利救下。
那这短暂的时间里,夜渊受到的伤害跟他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他出手所致,夜渊即便告到董雨华那里,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惜,他一石二鸟算计没能成功;但也无妨,他有的是耐心等陆芳琇的男人出现救她!
“原来如此……”游达老颔了颔首,他虚情假意地宽慰道:
“夜渊别害怕,我护你周全!”
闻言,夜将明在心中冷笑连连:
我害怕个屁!
你不坑我都好了,还护我周全。
这种糟老头的话,反着听就好。
护我周全,就是害我暴毙!
嘶,你个浓眉大眼的糟老头子坏得很,竟然想抗杀我?
这仇我记下了,等带来再报。
紧接着,只见冷峻少年装模作样地说:
“多谢游牢头保护,在下感激不尽。”
“嗯。”见到黑衣少年越来越听话、上道,游达老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夜渊,有些事情我就不为难你了。”
“你只需要把今日见到的场景,能说的东西都跟我说一说就行。”
闻言,夜将明眉头一皱:
还说不为难我?
简直每句话都在为难我好吧?
可恶的糟老头子,你坏的很。
旋即只见清峻少年脸上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他字斟句酌地说:
“今日我在屋内先是见到一个高大男子掉进湖里,没过多久一个妖娆女子来到湖边嘴上说着什么话。”
“随后高大男子上岸,妖娆女子替他擦拭面容,两人忽然相拥在一起。”
“这时一个肾虚男子从华丽庭院走出,见到两人相拥的场景,满脸怒容来到他们面前。”
“而后三人在岸上不知道说了什么话,高大男子突然离开,肾虚男子和妖娆女子躲在湖边假山后不知道做什么事。”
“刹那之间,怪声炸响,天色大变,黑云密布,雷电交织,阴风怒号!”
“肾虚男子和妖娆女子提着衣物接连从湖边假山后跑出,然后……”
听到黑衣少年铿锵有力的言辞,游达老将其与他所知晓的验证一番……
果然分毫不差。
特别是湖边假山后面与男女有关的叙述,让人无可辩驳。
而胆敢在青绿湖边如此肆意妄为的人,想来只有大公子了。
发现夜将明不再叙述,游达老有些疑惑地问道:
“然后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夜将明连连眨眼,他疯狂向游达老暗示,“没过多久,你就来了。”
见状,游达老心中了然,他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你辛苦了。”
闻言,夜将明摇了摇头:
“我不辛苦,游牢头到访才是辛劳付出。”
话音刚落,他佯装很是好奇地问:
“游牢头,先前在湖边那三个气度不凡的人是谁啊?”
说到这里,在停顿片刻后,少年忽然一脸义愤填膺地说:
“他们虽然长的人模狗样,但为人处世却那么不堪入目,真是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特别是那两个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苍蝇苟且之事的人!”
“我得与他们三人认识一番,好好教一教他们什么叫做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
“你若是认识他们,能否为我引荐一二?”
听到黑衣少年言辞犀利、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欲抑先扬的话语,游达老的嘴角顿时一阵抽搐。
他当然认识大公子及其身边的侍卫。
但他能说出口吗?
不能。
要是我将夜渊引荐给大公子等人。
按照夜渊现在这义愤填膺的劲头,他怕不是要在大公子面前揭露其与女侍卫私通一事。
这种腌臜之事能放到台面上说吗?
不能。
不但不能摆出来,还得藏着掖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让游达老感到疑惑的是,夜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气凛然了?
他不是向来一言不合就会杀人如麻?
他还是沉静寡言的时候像个正常人。
所以,他还是乖乖闭嘴,老实呆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吧。
思忖至此,游达老板着冷脸,他厉声警告:
“夜渊,不该问的东西,莫要问出口!”
“不该说的事情,更别说出去,否则祸从口出!”
“我觉得你最好闭口不语,闭目不视,闭耳不听!”
闻言,夜将明一脸天真无邪地说: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我问的东西都是该问的,我说的事情都是该说的!”
“该与不该,都是要由我决定!”
“你……我……”闻言,游达老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小子,是真的油盐不进!
更不知道察言观色是什么!
简直气煞我也!
“夜渊,你今日的所见所闻所感,决计不能说与任何人!”游达老深吸一口气,他严厉警告,“听明白了吗?!”
闻言,夜将明点了点头,他义正辞严地说:
“游牢头,我总算是听明白了。”
“你怕我乱说出去,想封我口舌,对吧?”
“你想让我乖乖闭嘴,但却不给我一点封口费,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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