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明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盎然如春的笑意,他似是拂面而来的清风,带给人身心舒畅的抚慰。

司暮染看着笑容明媚灿烂的夜将明,她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仿佛眼前之景远胜于落日余晖下的唯美画卷。

起初,她对他的钓鱼之法嗤之以鼻,满心不信;直到他接连钓到三条大黑鱼,她固守的认知开始摇摇欲坠。

但心中的胜负欲让她不敢轻易认输,只有亲自以无钩鱼竿钓上了真鱼,她才能心甘情愿的对他愿赌服输。

这场简单的赌局中,夜将明以无钩鱼竿钓到了三条大黑鱼,她虽然比不上他有为,但也钓到了一条小白鱼。

如今无可辩驳的事实已经告诉她,以无钩鱼竿垂钓,真的会有傻鱼愿者上钩。

这场赌约让她彻底明白,夜将明从不会无的放矢,他一旦做出某个决定,定然是有着必胜的把握才会出手。

但她却自以为能凭着固有的认知轻而易举地赢了他,实则傻傻上当不知不觉掉进了他早已为她挖好的陷阱。

她讥笑着湖中的傻鱼愿者上钩,可她何尝不是对他上钩的傻鱼?

她又一次输给了他,如同之前一样输得很惨,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每次她看到赢的前景无比广阔,然而却坠入他编织好的无底深渊。

如今的她看不到任何希望,也挣脱不出他的掌心,她只能愿赌服输。

“你赢了,我输了……”司暮染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

夜将明看着司暮染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有点于心不忍,但依旧不为所动。

他啊,主打的就是一个道心稳固,郎心似铁。

这是调教……不是,说错了。

这是她成长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他不能阻挡她入坑……不是,又说错了。

他不能阻挡她走向光明的未来,确信脸。

司暮染说出承认失败的言辞后,她忽然感觉自身变得很轻松,仿佛体内的枷锁被解开了一样,身心舒畅,无比通透。

认输之后,就要服从赌约……可她降生至今,从来没有对任何男人叫过一声哥哥。

“哥哥”一词,对她而言是陌生的,也是未曾见过的形象。

她如何能轻易说出口?

若是寻找一种与“哥哥”类似的形象,想来只有“师兄”。

可她与镇邪宗的一众师兄并非熟识,她对他们只有点头之交、礼节相称。

如此一来,她心中对于“哥哥”形象的认知更为模糊了。

若是将夜将明代入“哥哥”的形象,她能想到的形容有两种,一种是好的,一种是坏的。

好的一种:俊美非凡、天资绝顶、实力强横、有情有义。

坏的一种: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罪不容诛、冷酷无情。

他几乎完美地将正魔两道的形象糅杂于一身,亦正亦邪。

而且他好像特别喜欢欺负她、调戏她,并以此获得快乐?

这样的坏哥哥不要也罢。

不过,让她十分费解的是,他怎么一直固执着让她称呼他为哥哥?

仿佛他被谁压在身下,试图成为她人的兄长,达到心理平衡一样。

还是说,他本身就喜欢为人兄长?一言一行皆是为此目的而服务?

思虑至此,司暮染陷入了纠结之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前一亮:

若是我叫夜将明作哥哥,身为哥哥的他,满足妹妹的要求很合理吧?

如此一来,哥哥陪着妹妹一起去到妹妹所在的宗门,岂不是自然而然的事?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她也没想到能如此另辟蹊径的达成目的。

不过若是夜将明宁死不从怎么办?

此事不难,只需一句话便可破之:

“好哥哥,你也不想失去亲爱的妹妹吧?”

威逼加上利诱,不怕事情不成功。

想到这里,司暮染感觉身心俱疲:

“夏师叔,为了将你未来的弟子带回宗门,我可是煞费苦心,付出了太多。”

心声刚落,她转念一想,专往好处想:

夏师叔和许师父同一辈份,而我又早早地随着师父拜入宗门。

若是夜将明成为夏师叔的弟子,那他岂不是又成了我的师弟?

哪怕我被迫和他在私下以兄妹相称,但在明面上他不得不尊称我一声师姐。

在宗门里,私下相处的时间显然没有明面相处的时间多。

在私下里,我亏是亏了点;但在明面上,我亏不了一点。

只有我尽力避免和他在私下里相处,那他就不可能以今日之兄妹来要挟我。

经过一番激烈的头脑风暴,司暮染终于成功说服自己,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愿赌服输。

别看她在脑海里费了不少劲,实则时间刚过去一会儿。

司暮染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而后她仰头看着夜将明,清丽少女的眼神清澈如水、温柔似月,不带有任何杂质,浑然天成。

“小夜哥哥~”

司暮染一脸怯生生地说,但她却笑靥如花,光彩照人。

听到司暮染娇俏可爱的声音,夜将明虎躯一震,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嗯。”

夜将明微微颔首,他俊美的容颜红润了几分,有种老父亲般的心花怒放、装模作样。

见到夜将明的脸庞似乎红了不少,司暮染嘴角泛起的笑意更甚,放心矜持的她胆子大了起来:

“哥哥~难道你害羞了吗?”

“不是你想妹妹这么叫你嘛?”

“怎么自个却承受不住了呀?”

“不会吧,不会吧?”

“原来哥哥,你这么不经被妹妹叫呢。”

听到司暮染调侃意味十足的话语,夜将明眉头一皱,几乎拧成一条直线,他的脸黑了下来:

“禁止嗲声嗲气,禁止茶言茶语,禁止阴阳怪气!”

话音刚落,夜将明毫不怜惜地赏赐司暮染一个疼爱板栗,只见他以迅雷不用掩耳之势弹了一下她的前额:

“诶呀!好疼啊!”

遭受夜将明的迎头暴击后,司暮染疼得下意识后退几步,她抬手捂着额头十分气恼道:

“哥哥说不过妹妹,竟然动手打人了!”

“一点都不懂得礼让乖巧善良的妹妹!”

“真是太坏了吧!”

司暮染觉得臭骂一顿并不解气,她迅速将手上的小白鱼扔向夜将明,以解心头之恨:

“可恶的坏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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