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苏言骁一进城,第一件事就是让士兵把自己拖下去。
“安远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如果我没有开城门,你哪能像现在这么轻松就攻下了阳城?”
杨城主被两个士兵左右提起来,养尊处优惯了的身体根本挣脱不开。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悲愤的质问都显得那么可笑。
苏言骁身材高大,脸上的轮廓线条硬朗,剑眉星目,英俊的让人觉得很可靠。
抿了抿唇,透出一股子凌厉来。
“杨怀远你难道忘了我父亲的死吗?”
苏言骁说这话的时候,尽管已经努力压抑了心中的怒气,可发红的眼睛,垂在身侧紧握的双拳。
无一不表达了苏言骁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平静。
老安远侯的死?
杨城主愣住了,使劲想挣脱士兵束缚的手无力地放下来了,任由士兵把自己拖下去。
他以为苏言骁是不知道的,才会打开城门迎苏言骁进来。
如果杨城主早知道这事,打死都不会开城门。
可惜一切都晚了。
苏言骁站在原地,背对着所有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在想父亲小时候手把手教自己练武,还是在想父亲离开燕城时的最后一句话。
“言骁,我这次进京述职就和皇上说,把我身上安远侯的爵位传给你,我老了,以后就和你母亲待在侯府里养老,身上的重担就要交给你咯。”
老安远侯开怀地大笑了一声,看向苏言骁时,眼神里盛满了骄傲和自豪。
像是在对所有人说,看,我儿子出息着呢。
可老安远侯再回来时就是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了,不能再看一眼最骄傲的儿子,不能和妻子在侯府里种种花,闲着没事就打打拳。
什么都没了。
当十几岁穿着孝服的苏言骁看到自己父亲的棺材时,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无人知道。
老夫人趴在棺材上哭的晕厥过去,安远侯府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
是苏言骁站了出来,甚至顾不上为父亲的死难过。
只是午夜梦回时当苏言骁想起父亲,又有多少次晚上独自一人在床上哭,第二天又重新打起精神出现在众人面前。
无人得知。
苏言骁缓缓闭上眼,耳边仿佛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想必也肯定是笑着说:言骁如今也长大了。
苏言骁再次睁开眼时,眼前视线模糊一片,地上掉下了几滴水珠。
此时面前出现了一片青色的东西。
是沈云舒递过来的手帕。
沈云舒没有说话,看着苏言骁接了过去,就离开了,还带走了在场的所有士兵。
给苏言骁留下单独的空间。
苏言骁手上拿着绣了竹子的青色手帕,站了许久,没有选择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而是有点粗鲁的用手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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