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样子应该没事,得嘞,正好过来搭把手……”
“你让一个伤患干苦力,合适吗?”
郁洧放下周斯羽,轻声叮嘱了什么,周斯羽点点头,亲了亲郁洧的脸,恋恋不舍地离开。
“合适,怎么不合适了?”秦戈把手搭在郁洧肩上,贱嗖嗖地挑眉:“你俩可真太行了,人家这边战火纷飞,你们那边战况如何?”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郁洧拿掉秦戈的手,嫌弃地瞥了一眼:“你离我远点,我是有家室的人。”
“瞧把你嘚瑟的。”秦戈都不屑于翻白眼了,“有媳妇儿了不起哦?”
说得好像谁没有似的。
不过,他好像还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伴侣。
啧,真郁闷。
“行了,别悲春伤秋了,不是要我帮忙吗?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郁洧就被秦戈拽到伤兵营。
说也奇怪,刚才还哀嚎遍野的伤兵,在看到郁洧时竟然快速安静下来,看向郁洧的眼睛都变成星星眼。
秦戈表示,很难懂。
周斯羽走进明亮的房间,拉了个椅子坐到临时搭建的病床边,静静看着林故。
“医生怎么说?”
周斯羽扫了一眼床上灰头土脸的人,看起来伤得挺重。
那群人下手是真狠,听说肋骨都断了几根。
“不太好,伤有点重。”林故揉了揉太阳穴,“估计得养一段时间。”
“林念郁呢?”
“在旁边,外伤倒是没有,就是受了点刺激。”
“……”
室内陷入沉默,周斯羽看着脚尖,林故看着帐篷顶。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林故替郁溱掖好被角,转身和周斯羽面对面坐着。
“你应该知道,郁溱对经商这块儿很有天赋。”周斯羽顿了顿,“我想带他去公司培养他。”
“这件事等他醒了以后再说吧。”林故垂下眼眸,“我尊重他的选择。”
周斯羽点点头,不再说话,房间陷入死寂。
“我想请你帮个忙。”林故打破沉默,抬起头:“溱溱他只听你的,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我劝不了。”周斯羽摇摇头,“你比我更清楚郁溱的性格,如果不是攒够了失望,他不会轻易离开的。”
郁溱就是这样,认定了一件事就是死脑筋,只要给他一点点希望,他都能继续欺骗自己,说服自己留下。
林故就是拿捏住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地在外面花天酒地,把人往家里带,任由岑今污蔑他,任由朋友奚落他。
因为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低声下气求原谅,再带上工作需要,郁溱还是会毫不犹豫回到他身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明明知道郁溱有多爱他,有多爱这个家,却还是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离开,将他丢给居心叵测的第三人。
虽然林故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工作不应当成为他流连花丛的借口,也不应当成为他不忠的理由。
林故叹了口气,木已成舟,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呢?
人果然都是犯贱的,郁溱喜欢他的时候他偏要作妖,现在郁溱决定离开,他又放不下了。
他后悔,当初怎么就非要犯贱,在别人面前充面子呢?
为了不让人说他是借郁溱上位,他有意疏远郁溱,甚至和朋友开玩笑,将郁溱贬得一文不值。
当初分明是自己死皮赖脸缠上去,说出口却成了郁溱不知检点,主动贴上来献身。
“我知道,只是想着……如果你说的话,他可能会仔细考虑。”林故捏了捏眉心长长叹息:“他醒了以后估计是不想见到我的。”
如果他没把岑今带回家,就不会让林念郁相信岑今,跟他离开,也不会被绑架。
郁溱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
“你更应该和他谈。”周斯羽拢了拢衣服,“你需要的不是一个说客,是让他看到你的真心。”
林故还想说什么,隔壁却差吵闹起来,原来是林念郁醒了,闹着要找郁溱。
“我去看看。”
周斯羽借机离开,他是真不想当林故的说客,他自己的事儿都还没解决呢,哪有精力去管别人。
刚踏进帐篷,就看到小小的身影往外跑,一个没注意,撞到周斯羽腿上。
“周……周伯母……”
林念郁抬起头,小脸上满是泪痕。
“爸爸在休息,不能打扰哦~”周斯羽蹲下身,掏出手帕替林念郁擦着脸,抬起眼睛对帐篷里的医生道:“你们先去忙吧,这里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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