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没爱上……
这样的话,她死了,他就不会难过。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真的不好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所以,他就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经年之后,想到“宋连荷”此人,顶多唏嘘一阵。
得闲的时候,会跟子孙说起这么一段故事:
曾经,有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眼前……
然后,孩子们会打着哈欠说,真是好无聊的故事啊。
呵……
宋连荷想笑,仅仅只是有这样的冲动,身体就像被拆解过一样,每一块骨头都在喊痛。
她再也撑不住了,脸颊埋在这个怀抱里,眉头紧锁。
“好疼……真的好疼……”
这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熟悉的病房,静静地躺在床上,被迫承受着身体的疼痛,和生命的流逝。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手无力地滑落,又被人紧紧握了住。
“我来了……我来了……”
耳边是遥远的声音。
就像一阵被吹进山谷的风,空洞,寂寥,随时都会消散。
她想睁开眼最后看一看,可是身上真的好疼,她只能蜷缩在那儿。
可她知道,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解药……解药……”她喃喃地说着,用尽仅剩的力气,抬起手摸向腰间。
接着,有人将那儿的东西取出来。
“筹、筹码……这是……筹码……”她艰难地蠕动双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再也说不出了。
燕嘉予的命,抵得上这一城百姓的命。
这是她唯一能赌赢的。
所以,她下毒时也有分寸,不会真要了他的命。
如今这解药就成了保命符。
处理好这些,她也就真的安心了。
恍惚中,四周变得乱糟糟的。
她却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你不能死!本王不许你死!”
听到男人恐慌的声音,宋连荷好像又有了一丝力气,她轻轻睁开双眼。
周沧晏的脸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比起分别时,他又清瘦了,两眼通红,下巴上都是胡茬,脸上沾着血。
好狼狈啊。
可她依然欣喜。
“真好啊……还可以看见他……”
宋连荷抿着唇笑,原本无神的眸子渐渐有了光彩。
她笑得很美,可男人的手却在颤抖得收紧。
无视周遭的战火纷飞,尖叫怒吼。什么城池,什么复仇,哪怕世界就在他眼前毁灭了,好像都跟他再没关系了。
“周沧晏,”她突然温柔道:“就当我从没来过……就当……你从没见过。”
宋连荷笑着闭上了双眼。
周沧晏愣了。
嗒——
耳边响起清脆的一声。
像雪地里被踩断的松枝、像投入湖泊中的一粒石子。
轻轻脆脆的一声响,却令他的整个世界倾塌了。
抱着怀里的人,男子轻笑一声。
“如何当你没来过?如何当我没见过?”
你说,如何?
周沧晏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搂紧她的手臂肌肉都快要绷裂一般。
明明那么想要抱紧,又怕伤着她。
“连荷……我想起来了。”
许久,周沧晏慢慢抱起怀里的人。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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