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峰再没有去看面前的诗文一眼,朗声喊道。

看着他还在继续,在场的人,都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说,这个卫国公府的赘婿,要一口气,补全孟大家出的五首残诗吗。

唐高峰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便完成了第四篇诗文。

“空门寂寂淡吾身,溪雨微微洗客尘。卧向白云情未尽,任他黄鸟醉芳春。”

不知何时,一位身着灰色长衫,头戴发冠的青年,出现在了这最前面。

那带着磁性的男人声音,取代了那莺啼般女子声音,在这胡月楼内响起。

同样的诗句,从不同的人口中念出来的时候,那种感觉,那种意境,又完全不同了。

“好诗,好意境,好啊。”这男子念完了这首诗后,忍不住的感慨道。

唐高峰只是抬头看了这男子一眼,便再次低下头去,手中的毛笔,再次落在那绸缎之上。

“春风有何情,旦暮来林园。不问桃李主,吹落红无言。”那男子继续念道。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看着这个男子,一个个的,脸色颇有些怪异。

完成这最后一首诗后,唐高峰将手中的毛笔掷出去,之后,拿起身边的酒壶来,又狂灌了几大口。

酒和诗,或许,真的是绝配吧。

任凭着淌下来的酒水,打湿自己的衣衫,他站起身子来,目光朝着楼上看去。

就在那二楼的长廊内。

一个身穿紫色裙衣的女子站在那里,那双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但他知道,这个女子,便是孟大家。

“公子补的这几首诗,我很喜欢,按照我之前定的规矩,公子可上楼来。”那天籁般的声音传来。

明眸皓齿,肌肤如珍珠般,曼妙的身姿,乌黑的长发……

看到这个女人,唐高峰不由的想到了仙剑奇侠传中,那位女娲后人紫萱。

恍惚之间,这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某一刻里,唐高峰确实有些心动。

“卿本佳人,为何流连于这红尘之中呢。”

他对于美丽的女人,也有着想象,但是,他更有原则。

他不是那种没有头脑,意气用事的莽夫,当他决定跟着李靖来长安城的那一天,就已经想好了。

哪怕面前的这个女人如何的诱人,他也必须克制自己。

那楼上的女人,听到这平淡甚至有些冷漠的声音,那张绝美的面庞上,浮出的,是一丝的错愕。

她没有想到过,这长安城还有一个男人,会拒绝自己,还是个赘婿!

那些个世家子弟,此时,都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唐高峰。

这个李家的赘婿,竟然拒绝了孟大家的邀请。

感觉到那一道道古怪的目光,唐高峰淡然一笑。

他随手从旁边的小厮手中夺来一壶酒,打开盖子,好爽的灌了一口,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向着那胡月楼的大门而去。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唐高峰一边喝着酒,一边颂着诗,此时的他,如同醉了一般,越走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高。

凡是他走过的地方,前面的人,都自动的让开。

当最后那句,我辈岂是蓬蒿人出口后,他一阵仰天长啸,好不洒脱。

只留下,胡月楼内的一众人,看着那洒脱而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好一个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此等人物,做了赘婿,可惜了。”那之前念诗的男子,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大门,低声说道。

那吴王李恪,同样的看着那洞开的大门,神色明暗不定。

再看那屈平鞅,那张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刮子。

“却是没有想到,这从乡野中来的赘婿,才华会这般不凡。”有人这般感慨道。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话,皆是微微点头。

楼上,那位孟大家站在那里,心中不断的念着唐高峰临走前的这首诗。

那双美目,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绝美的面庞上,流转着,是意外,更是好奇,还有一丝的不服输。

独自走在街道上,看着身边走过的那些行人,唐高峰觉得有些孤独。

这繁华的长安城,于他来说,不过是他乡。

“我既然来了,便要作出一番成就来,他日,青史留名,定不辜负我来这世间走一遭。”他在心中这般默默说着。

低下头来,唐高峰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

当他回到卫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他却不知道,当他在长安城内溜达的时候,他剽窃自李白的那首诗,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只是,当得知这诗的出处后,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一阵惋惜。

可惜是个赘婿!

长安城。

巍峨的大明宫内。

一位身穿龙袍的男子,端坐龙椅之上,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身穿凤袍的女子。

若是唐高峰在这里的话,仔细端详,定然能够认出,这两人便是昨日在巷子口,遇到的那对中年夫妻。

这两人便是李世民和历史上已经在贞观十年香消玉殒的上官皇后。

平行世界内,总是会有一些跟真正大唐历史不同的地方。

就像是李靖本来是没有这么一个叫做李婉芳的女儿,就像吴王李恪早应该去了自己的封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坐在旁边的长孙皇后,低声的念着。

“好啊,好啊,年轻人,就应该有野心吗。”李二手掌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扯着大嗓门喊道。

“那日我看他,便知道,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如今再看他做的这首诗,果然如此。”

长孙皇后坐在那里,面庞之上,带着那温和的笑容。

“陛下是打算,栽培他?”看着在那里拿着那诗文欣赏的丈夫,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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