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团返回之时,夜色已晚。

当天夜里,那名跟班,将所见所闻全部告知于重八。

听此,重八惊出一身冷汗!相比于城外那些龙精虎猛的元庭精锐,就算他占着守城的优势,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更何况,元军还是带着火炮来的,如果真打起来,城破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滁州是他的根基,若是就这么放弃,想要再夺回来,就难了...

思前想后,重八攥紧拳头,还是打算和元庭碰一碰!

“是祸躲不掉!”

“既然这元军说了明日正午来攻打滁州城,咱怎么也得与他拼一拼!就算没拼过,咱们这么多人,也能突围出去!”

“总之,咱不能让敌人就这么白白...”

话音未落,便听得南北方向炮声不断!喊杀声响彻夜空!

重八先是一惊,然后对着外面怒声质问道:“告诉咱...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大事不好了!那孛罗帖木儿率军来势汹汹,同时从北门与南门进攻!现在...估计已经登上了城头!”

听此,李善长惊慌失措,抬手怒斥道:“这孛罗帖木儿,如此不讲武德!”

身前,作为军中首脑,重八自知绝不能慌乱。如果他乱了阵脚,那身旁的这些兄弟,可就彻底交代在此了!

此刻,重八异常淡定,即便外面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也没影响他接下来的思考。

同时从南北进攻,滁州肯定守不住!不论从兵力的质量还是数量上来看,他重八都远不及元庭精锐。

在夜色中作战,敌人必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撤退,恐怕会葬身于此。

与其拼命,最后战死。不如留下这幅身躯,等日后强大了再来报仇!

片刻后,他立刻转身,对着身前的那个传令兵,厉声下令道:“通知所有部队,让他们跑去东门集结!咱们从东门突围!”

听此,身旁的李善长以为重八的脑子坏了,便好心提醒道:“我们的后方在西面,要突围,也是从西门,我们从东门突围,不是自投罗网吗?”

重八摇摇头,望着传令兵远去的背影,满脸坚毅道:“这孛罗帖木儿不是等闲之辈,他攻打南北,也知道咱的后方在西边。”

“这厮,就是要让咱们从西门突围。咱估计,他早就在西门外设下了埋伏!准备一举歼灭咱们!若是从东门突围,绝不会有问题。”

听完重八的这一通分析,李善长当即竖起大拇指,然后问道:“那我们现在就撤?”

“撤!”

...

与此同时。孛罗帖木儿与随行的参议,带领部分军队,于滁州城的东门前,商议拿下滁州之后,该如何经营。

但聊着聊着,这名参议还是借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将军,我们同时攻击南北,是为了驱赶那贼首。可为什么不借此机会,将那贼首一网打尽?”

“我们告知他明日中午来袭。但实际上,我们有备而来,率领大军趁着夜色来攻城,他们肯定被吓得慌不择路。届时,来不及思考,他们肯定会率先从西门撤退。”

“如果我们能在西门设下埋伏圈,就算那贼首不死,也得被撸下一层皮!”

听着参议头头是道的分析,孛罗帖木儿笑着回应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你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这...”参议低头思索片刻,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将军,你是指,我们要地盘与人口。尽量避免大规模冲突,减少军力消耗?”

听到了令人满意的答复,孛罗帖木儿甚是欣喜:“说的没错!我们夜间攻城,声势浩大。就是为了让他们慌乱,让他知难而退,然后迅速逃跑!从而立刻拿下城池!”

“他们在夜间撤退,想要带上所有兵卒并不现实,最多将骑兵带走。而剩下的步卒和守军,加起来可是有不少人呐,虽说质量差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用。”

“还有他们来不及带走的粮草、与军械等辎重,来补充我们的消耗,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贼军要从西门撤退,那就让他们跑吧!不必去追。”

“我敢说,只要他们从西门撤退。不出一刻,这东门就会开城献降。届时,我们就可第一时间入驻滁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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