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陈友谅并没有露出半点喜悦,而是皱紧眉头看向军师,问道:“你确定这不是诈降?那颗脑袋送来了吗?你见过真的火你赤?”

这怀疑的确有理有据,所以易闻远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挑重点讲了出来:“回汉王,请待我从头讲来。”

“前些时日,火你赤奉命,带领元庭水师十五万与我汉军水师在长江流域遭遇。此战,后方的元庭水师精锐并没有赶到。”

“而火你赤手下水军的战船和武器,都是几十年前造出来的东西。表面上称是精锐,但与我汉军无法相比。”

“所以,此战,他们输得一塌糊涂。在隔着七八百米的地方,我汉军就火炮齐射,先行攻击敌人,将先头部队的战船击沉。接下来,元军便是兵败如山倒。”

说到这里的时候,易闻远顿了顿,才又继续讲道:“实际上,赵普胜将军可以带着部队乘胜追击。可他谨遵汉王您的命令,也知道江西定会像湖广一样,成为我军后方的大本营。”

“所以,他并没有斩尽杀绝。所做的,也都是以击毁敌军战船为主。”

“此战,敌军剩余八万狼狈而逃,剩下的七万人中,有六万人都被赵将军从长江里捞了上来,成了降卒。”

说到此的时候,陈友谅万分欣慰,他对自己这个亲家十分满意。如果换成了别人,恐怕早就杀红了眼,拿着人头前来领功劳。

但这个赵普胜,仍然记得自己私下的叮嘱。将陈友谅说过的话,牢记于心。

战争只是为了达成政治目标的一种手段,能在损耗极小的情况下达成目标,就不必徒增损耗。

这首战,他直接击溃了敌军,没有过度杀伤,还收了不少降卒。

思考至此,陈友谅不禁开口夸赞了赵普胜两句:“不错,这赵普胜和我那二弟一样,都是可以培养成三军主帅的人,是天下不可多得的人才...”

易闻远拱手回应:“的确如此,这赵普胜文武双全,还懂审时度势。因为江西已经被我们所收复,这个节骨眼上,江西人就是我们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绝不可再造杀孽。”

“而这个时候,张定边将军已经收复江西近半。这帮降卒的老家,多半来自于江西南部。这个时候,仁慈,会收复民心,这帮降卒也会塌下心来帮我们做事。”

“在这之后,这些事迹都传到了元军水师那里。原本的残部,加上后来补充的元庭水师精锐,都混编在了一起。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来自于被我们汉军收复的领地内。”

“在见识过汉军火炮之后,他们再无战意。就算精锐元庭水师的装备也不差,他也不想再打下去了。”

“其一,他们害怕报复,因为自己的家已经被汉军占领。其二,他们的确也打不过。”

“打起仗来,陆军可能会五五开,不分胜负。但水军这边,八成会败。就算赵普胜不过度滥杀,也有可能意外死在炮火中。自己的家人也有可能要跟着倒霉。”

“但投诚的话...”

“反正家人都在汉军的辖区内,元庭威胁不了他们。在这种节骨眼上,投降还会得到汉军的赏赐,也能保全了家人。”

“如何抉择,还用想吗?所以,那元庭水师偏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砍了火你赤的脑袋。”

“现在,赵普胜并没有直接答应此事,因为他深知在决战的时候,任何一步走错都会万劫不复。于是他就将此事交给了后方,他现在还在等我们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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