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徒的狂欢一旦被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撕拉撕拉!

衣服破裂声不绝于耳。

白花花的肉体挤兑一起,围在篝火旁跳着诡异的舞步。

画面太美,叶思源一时有些反胃。

祭祀舞后,李二成在众人簇拥下站上高台,魂不守舍地盘坐贡品之中。

“儿啊,看你的了。”望子成龙的李宝尤其兴奋,激动得说话都有些哆嗦。

李二成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清了清嗓音。

“今天我看见自家媳妇在帐篷外走来走去,不时偷窥外来人的屋内,我想……”

“她想红杏出墙!”

“好!”众人欢呼声不断,唯有胖女人尬尴得不知所措。

叶思源僵在床上一动不动,“啊?”

这特么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祭祀仪式为何要说这种毫无逻辑根据的话题?

猜疑自家老婆出轨,还是和一个刚认识的臭老头子?

叶思源感觉宁旺头颅内的触手卷成了一团浆糊。

啪叽,啪叽!

没有时间留给叶思源纳闷,瘆人无比的咀嚼声再度从四面八方传来。

“坎儿神在进餐了!”

李宝高喊了一声,急忙将眼睛闭上。

“儿啊,继续!继续啊!坎儿神这点可吃不饱!”

高台上的李二成眼白全然消失,黑溜溜的圆眼同黑葡萄一般。

“这老家伙根本就不是我亲爹,我在他房里看见了很多信书,说他几十年前和喇叭口的小红有过一夜……”

“可怜娘到死都不知道这事情,她嫁了一个十足的烂人!”

“说得好唉,儿子!”蒙眼的李宝激动拍拍手。

叶思源瞅向高台,李二成的腰背越屈越弯,牙齿“卡蹦”一声脱落,转眼又扎出来两颗狭长怪异的门牙。

他看起来彻底没了个人样,就如同人形老鼠一般。

“坎儿神,东山子君,子时,子鼠……”

叶思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触手僵硬绷直了。

恐惧同海水漫延,一点点剥夺他呼吸的权力。

粘附李宝衣领的触手段继续凝视高台,见证接下来的发展。

事情果如叶思源预料的那般,李二成彻底变成了一只老鼠。

那只灰不溜秋的东西,围着贡品盘的瓜果赚了几圈,大快朵颐后便匆匆窜向青石山,在夜幕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思源安静审视一切,脑海中串联的一切却又让他不寒而栗。

青石山除了荆棘遍布的灌木丛外几乎毫无生灵,树木根茎留下无数的啃食痕迹……

还有李宝所说的家乡屡遭洪旱,颗粒无收,兴许真相并非他所讲那般。

一群东山人,不得已举众迁徙,成为四海为家的游牧人,盖因他们养了一群食量大到不像话的子君信徒。

“难道这个样子就算是依附神明,得到庇佑了吗?”

“这群人简直是疯了!一群无可救药的疯子!”

叶思源难以置信摇头,小心驱使祭祀中央的触手段。

半截手指大小的肉段毛虫般爬行,在软得不像话的草地中蜿蜒。

突然,一股强大的无形压力重山般倾轧而下。

窒息感铺天盖地,叶思源的圆形孔不断吞吐粘液,青紫雾气团团溢出。

有东西……在头顶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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