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安少宪难掩兴奋:“大秦出海的船队很快就成功了!”

越武帝抬起手捂住额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你还知道是大秦的船队,吾儿如今可想过越国独木难支?”

安少宪本来的兴奋劲儿瞬间全无:“父皇,您的意思是?”

“铁骊那些人被围着打,大神山的龙息之地一战全歼,传回来的消息是大秦军中有可呼风唤雨的奇人,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越国了。”越武帝看着安少宪:“你可有救国良策?”

救国良策?

安少宪缓缓地吸了口气,郑重其事的双膝跪地:“父皇,越国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观望,儿臣亲眼见过秦皇,那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她有天下一统的心,儿臣不敢说大秦势不可挡,可越国要想做个附属国都没有可能。”

越武帝看着自己的儿子,三子之中,唯有他是把皇权看的最淡薄的人,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吧?

“吾儿是秦皇的弟子,难道就不能为越国谋个太平吗?”越武帝这话并不威严,而是在商量。

安少宪摇头:“儿臣不能,当年拜师之时,秦皇曾经说过越国可兵不血刃,这太平不在秦皇手中,而是在父皇手中。”

越武帝伸出手抓住了茶盏,手上青筋凸起,缓缓地放开茶盏,叹息出声:“吾儿可知这亡国之君的罪名,何其大?”

“若是为越国百姓谋福祉,托国给更有能力的人,父皇,古有让贤之说,托国让贤又怎么是亡国之君,父皇心中是越国百姓,为百姓谋福祉,个人荣辱若能放下,您不是皇,百姓会把您奉若神明啊。”安少宪抬头,往前跪行两步:“儿臣拜师之前,秦皇亲口答应过儿臣,越国百姓可不经刀兵之苦,可富庶安宁,这里将会是人间乐土,父皇啊,请您相信儿臣和兄长都不是悖逆祖宗的不孝子,只是大势所趋,两害取其轻,上苍有好生之德,我安氏列祖列宗必定不想这片土地被鲜血浸染。”

“安少宪啊。”越武帝站起来了,绕过了御书案,从墙上摘下来象征君权的宝剑,缓缓出鞘指着安少宪:“为君,当诛杀你在当场!为父,当诛杀你在当场!你可知罪?”

安少宪跪伏在地:“父皇,儿臣死不足惜,但请父皇在斩杀儿臣之后,不要伤心,若伤心的话,那就想一想咱们越国的百姓,一旦刀兵战祸临头,丧子、丧夫、丧父的痛苦会降临在每个人的头上,儿臣不能尽孝在父皇膝下,给您磕头赔罪了。”

越武帝高高举起宝剑的手微微颤抖。

“父皇!”

“剑下留人!”

安少雄和安少宁从外面冲进来,兄弟二人跪在越武帝身前,挡住安少宪。

“父皇,儿臣愿意替三弟受罚。”安少雄抱住了越武帝的腿:“三弟有远行夙愿未了,请父皇责罚儿臣。”

安少宁挡住安少宪:“父皇,儿臣愿意替三弟受罚,父皇息怒。”

越武帝看着三个都黑不溜秋的儿子,点头:“行!好!好啊!你们三个这两年来都在为大秦奔忙,孤反倒成了为君要亡国,为父又无能之人了,是不是?”

宝剑嘡啷啷落地,越武帝直接坐在地上了:“要么,咱们安家人都殉国吧。”

“父皇,可从长计议啊。”安少雄跪行两步到父亲跟前:“我们越国有让大秦不兴兵而来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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