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的身份也不适合再消失两月。

所以他不能入蛰。

不入蛰就没有蛇蜕。

没蛇蜕,自己拿什么送小人鱼。

想到这个问题,兰元澈在原地踱来踱去,像是有急事禀报,万分着急。

小太监看在眼里,又让人偷偷去报。

周德才听了,也没什么反应。

等陛下午休醒来,宫女们轮番伺候之后,他才上前说璟王在殿外候着。

“呵,他来得倒是及时。”

兰济楚一点都不意外。

“既然璟王有心等,便让他在外面等着,朕今日可没心情召见他。”

周德才应声,慢悠悠地退出去。

“王爷,陛下醒了。”

兰元澈停下脚步,正打算随他进去面圣,结果周德才却往前一步拦着。

“王爷~”

“陛下让奴才出来,是先与您说一声。”

“今日御案上的折子格外多,忙不过来,还得请王爷于此处再等等……”

他面色如常,行礼跟言语间都毕恭毕敬,任谁也挑不出一丝错处。

若是以前的璟王,听到这该发脾气了。

但兰元澈没有,只退回原来的位置。

“好,我在此处等着,等父皇何时忙完,还得劳烦德才公公通传一声。”

再等等,却没说等多久。

这无异于让人在御书房外面罚站。

池渊立时上前,往周德才的手里塞东西,低声道:“有劳德才公公了。”

在御前伺候,他并不缺权利跟金银珠宝,就喜欢珍藏各种陈年老酒。

“这……”周德才装模作样地推却了一下,然后换上笑眯眯的嘴脸。

“王爷先在此处候着吧。”

他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先将东西暂时收下,自己则转身回了御书房伺候。

池渊也退下去,与手下隐在暗处。

门外顿时只剩兰元澈一人。

他不再踱来踱去,对着御书房站得笔直,像一尊万年不动的石雕。

此情此景,现如今少见。

而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过片刻,璟王在御书房外罚站的消息,就被各路眼线辗转传了出去。

再过半个时辰,传遍整个后宫。

皇后一派的人听了,都乐得不行。

“听说璟王被陛下罚了?”

“真的?”

“消息可靠?”

再三确认后,齐芮雪突然笑得花枝乱颤,手里端着的茶水差点洒了。

“天道好轮回,当初嘉贵妃怎么害我们,如今都报到她儿子身上了!”

洛晓婵与她对坐,同样挂着笑。

“就是,都不用脏咱们的手。”

想起当初夏日炎炎,被罚跪在凌波殿外,她们就对姜绾恨得牙痒痒。

“只可惜如今秋高气爽,跪个一时半会,那璟王也没什么大碍……”

齐芮雪还是觉得这惩罚不太够。

觊觎皇帝女人,怎么都得打上一顿板子,再遣出宫去,罚闭门思过数月。

不然这日后,个个有样学样,不敬长辈,又让皇帝的老脸往哪儿放。

“咱们陛下的手段多着呢。”

洛晓婵示意她稍安勿躁。

“虽说这歌姬不如你我,又放不下身段,又不懂伺候,就是胜在年轻。”

“在行宫里陛下时时念着,可新鲜着呢,断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他。”

被她这么一提醒,齐芮雪才算安下心来,尝今日的糕点,“让某人急去。”

洛晓婵笑,又打发宫女去醉花宫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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