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生不信以郝玉成的周全,出门之前会故意不叫上任通判。
可这位任通判呢?不仅没有亲去城门口迎接,还偏在这时候开堂审案。
要说这是巧合,别说苏惟生了,就是彭畅也不能信。
否则方才为何苏惟生一提,他就顺势离开了呢?人家是滇池王的人,凭什么掺和你们文官之间的争斗?
车队调转方向,从府衙的东面绕了过去,正巧路过滇池王府的大门。
王府大门紧闭,两个身着甲胄的侍卫分别站在两边,胸膛挺得笔直。
苏惟生没再多看,一行人到了侧门口,苏惟安立即上前敲门。
木制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五大三粗、门房打扮的男子朝外头望了一眼,十分不客气地嚷道,
“拍什么拍?不知道这里是花城府衙吗?告状的都去前头!”
门房说完就要关门,苏惟安和车夫双双上前,一把推住门,两人合力,那门就关不上了。
门房看着他们的眼神更加不善。
苏惟生挑了挑眉,直接掏出自己的鱼符,上头明明白白地写着“花城知府”四个大字。
这门房并不识字,但他认识鱼符啊!这段时间新任知府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他当然也听说过。
门房忙陪着笑脸道,“这位就是知府大人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差点把大人拒之门外!小的该死,大人快请进!”
这变脸的速度,苏惟生想,跟京城那些看人下菜碟的门房如出一辙啊!
他没打算跟个打前哨的小喽啰计较,板着脸带着车队进了门。所幸这侧门不算小,否则马车还真进不去。
知府的内宅就在府衙的后头,从侧门进去转个弯就到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屋子,饶是以苏惟生的养气功夫,也忍不住变了变脸色。
地方倒是够大,大得都快违制了,苏惟生想,难道是花城的地不太值钱?
可问题是,这后宅既大且空,一眼望去空荡荡的,连根花花草草都没有,就一片红土地面朝天空。
还花城呢!花呢?草呢?说难听点,宅子里连根毛都没有!
带路的门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转瞬间却笑嘻嘻地道,
“听说大人要来,任通判带着大家收拾了好几日,总算收拾好了。上一任知府大人并不住这里,都空了好些年了。还请大人担待些!”
怪不得郝同知离开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敢情是到任这么多天,在花城还完全说不上话啊!
否则都知道郝玉成跟苏知府同路而来,还曾在翰林院共过事,这收拾宅子的活儿为何不交给他,反而让任通判给办了,还办成这副模样?
连个门帘子都没有的宅子,任通判当真给的一个好下马威啊!
不过初来乍到,苏惟生也不想因这种小事闹开。
再说,人家是没收拾吗?收拾了呀,还收拾了好几天呢!所以真闹起来,反倒是他自己没理。
思及此处,苏惟生脸上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任通判了,公务如此繁忙,还想得如此周到,倒让本官很是过意不去。”
门房低头看着地面,心说也不知这位新来的知府是真的年纪轻性格软,还是故意说反话。
不过上头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把人带到就算完成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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