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淋漓,他却像感受不到痛一样,哪怕另外一只也一样。

徐温辞眸色阴郁,“临渊,我本想让你尝尝这无力的滋味,但我还是决定,送你一程。”

天道阻拦了管理局通往这里的路口,但是未免夜长梦多,他决定还是先解决这个最难搞的人。

也是目前觉醒了之后,相对而言最脆弱的人。

剑尖对准了胸口的位置,正要刺入,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

“徐温辞你个犊子!往哪儿呢!”

耿梨白将他的剑挑开,将余铭护在身后,给他喂了一颗药丸,设了结界。

徐温辞一愣,随即饶有兴致地开了口:

“这是,来救情郎了?”

“路过!”

“你住大海啊。”管这么宽。

余铭微抬眸,九条毛绒绒的大尾巴遮住了他的视线,只能看到黑色的发顶。

他有些愣神。

原来,不是一条丑丑尾巴的小狐狸。

原来,那个游戏里满世界找尾巴的小狐狸。

说的就是,她自己。

耿梨白的心跳还在剧烈跳动着。

差点,就来不及了。

背后的视线犹如针芒,她并不回头,只是压低嗓音,温声道,“乖乖的。”

她手里握着的剑并不长,看起来像个玩具一样,格外的逗。

“徐温辞,都是你搞的鬼?”

这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等待审判的沈菲雨,却突然发疯然后在牢里……

两兄弟,包括傅司慕,都在不停地遭受一些不堪其扰的小事故。

虽然有惊无险,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某个世界的反派。

一样的手段,加上这人最近出现在她身边的频率有点高。

每次都拿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最近一向闷不吭声又准时回别墅的人,突然不回了。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

“是啊,这不是挺好玩的吗?你的诛天剑呢,怎么换了把萝卜刀?”

他眼睛微眯,躲过了她的攻击,看着九条大尾巴上面的毛也如针般尖锐,嗤笑开来。

“装逼,可是要被雷劈的。”

似乎是在印证他这句话,雷声越来越近。

“季,季逍遥?”

耿梨白咽下喉间的腥甜,天道对她的压制几乎是毁天灭地的,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是箭在弦上,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如果她后退,不仅余铭,余淮也会遭到毒手。

主系统那边。

应该是被阻拦住了。

徐温辞哼了一声,“就许你披马甲吗?”

耿梨白微眯起眼,借着尾巴的势,灵活地跳了过去,与他打斗一起。

身形飘忽,衣摆猎猎作响,寒光与黑气交织在一起,清脆作响。

徐温辞留有余力地与她交锋,欣赏着她渐渐弱下来的动作,手指扣住她的脖颈。

沙滩被海水浸湿,被长剑挑开的长发如晕开的浓墨,她整个人倒了下去,一个海浪打过来,咸湿的海水也将她整个人吞没了一阵。

徐温辞挑着邪肆的笑容,欣赏着她呼吸急促被呛得咳嗽的样子,手指加大力度,用膝盖压制住她的动作。

人也朝下低去,黝黑的瞳孔对着她,“小狐狸。”

“你若是求饶跟了我,我兴许还能饶了他们一命。”

尾巴也被沙土全都打脏,陷进了沙土里,她仍要挣扎,指尖抓了一把沙土就往他脸上打去。

猝不及防他被甩了一脸,细小潮湿的沙尘让他的脸颊也有些刺痛。

“怎么?我这张脸也不符合你这个颜控的心意?”

耿梨白微张着唇,稀薄的空气与寒风慢慢灌入刺痛的喉咙,她的脸通红,眼里也有隐隐水光。

结界边缘金光越来越弱,余铭用魔血剑寻找着突破口,“阿梨。”

不要。

她的瞳孔也在变化着,手上开始生出细密的白毛。

徐温辞顿觉有趣,“你这是连基本的原形都要保持不住了,怎么样,是死,还是跟着我?”

“哦忘了,这样你没法说话。”

他微微松开一点力道,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答。

耿梨白喘了两口气,手中重新出现了一把短剑,她疾如闪电地朝他刺去,却被他握住剑柄。

掌心下的小手冰凉,他看着那把短短的剑,讥笑道,“又来。你批发了多少把这样软弱无力的小剑?”

耿梨白的手往下压去,他顺着力道下去,“怎么,你是打算……”

他的话语蓦然停住。

不敢置信地看着刺穿他身体的剑尖。

耿梨白“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血迹喷洒下来,她的表情无动于衷,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痛。

“谁跟你说……咳,它短了?”

“你……”

他的五脏六腑都有被烫着的感觉,看着这把双刃剑刺穿了两个人的身体,想到了什么。

放声大笑着,神情狰狞,“你以为你死了能回到管理局吗?”

总是玩这套同归于尽的把戏。

他不避反迎,抓住她的手用力捏紧,剑刃就再朝他的身体更近一点。

眼睛通红,有什么情绪飞快而过。

“小狐狸……”

“死有你作伴,黄泉路也不孤单。”

他垂了眸,再无动静。

结界应声而碎。

余铭几乎是指尖用力陷入沙地里而来,“阿梨。”

耿梨白垂着眸,手背胡乱擦了一下,努力扬起嘴角。

“没事。”

食指上的玉戒也被鲜血染红,她有些遗憾地看了看。

“脏了呀。”

余铭的眼眶骤然通红,艰难地将她扶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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